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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夜殷昱和谢琬到了他所在偏院，见到他二人，张珍里一死灰。不是害怕，不是仇恨，只是心如死灰般的宁静。

    谢琬不以为意，再：“这些日你不说话，我却把你的来历打听得一清二楚。你原是浣衣局的小太监，被宣惠皇后从之救来，从此对宣惠皇后和惠安太死心踏地。宣惠皇后驾崩后你到了皇上边，一呆就是四十年，是么？”

    她在书案这边坐来，若有所思地：“我只是在想，七先生既然藏匿在破落小院里，那就说明他还是在保护他后的人，也就是那个在朝中与他里应外合的人。七先生跟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也许是久盼未至的消息来的太突然，也许是这些年来受的挫败太多，谢琬竟然不如想象中那样喜。如果仅仅是要捉七先生，那么在上次追踪谢荣那次他们就可以得手。当然这次他们既然确定了手，必然是有了把握，可以毫无疑问地将之定罪。

    谢琬扬了扬角，走到他面前。“张珍，你知我们为什么劫你吗？”

    张珍依然不说话。

    “已经确定了么？”她问。

    “不！”张珍吐语。声音有些嘶哑，但语调利落，“殷昊，也不是我杀的。”

    抛去了这层顾虑。谢琬对于这个计划开始期待起来，其实说白了，除了肃清朝堂。她还想印证印证七先生究竟跟惠安太有无关系。她想知，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七先生对殷家。对霍家怀着这么破釜沉舟的报复之心。

    谢琬低看了看，是位于城北的一条小巷。

    “我知。”谢琬，“可是，若不是你借着这件事力谏皇上，皇上如何会定决心废黜太孙？”

    张珍经过了几日调养，终于恢复了力，这次他是休想再寻短见了。

    “你在想什么？”殷昱轻声问。

    “自然。”殷昱，“不但已经确定，今日晌我也已经跟护国公和魏彬他们会过面，已经拟定了击计划，只等骆骞那边有讯号传来，我们这几日便随时可以行动。”

    “也只能这样了。”谢琬。

    “你到达皇上边之后，心念旧主。一心想为惠安太伸冤，这无可厚非。可关键是你一开始并不知这是个谋，你纯粹因为心疼惠安太，所以暗中杀死了许多人，迫他们承认这是个冤案。可是没想到，你在迫他们的过程中，竟然真的发现几分谋的意思。

    “你逮着这个不放，然后顺着皇上猜忌霍家的心理，将苗引到护国公府上。直到安穆王去东海那些日，你查到了真相。认定霍家确实参与了这起事件。你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皇上，于是便有了之后栽赃我们王爷蓄意杀害殷昊的这件事……”

    殷昱笑着拍了拍她的，“别担心，等我们捉到他了，一切自然落石。”

    张珍看着她，不说话。

    谢琬在夏至搬来的锦杌上坐来，再：“如果以上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么接来我要说的，你只怕就是死上一百遍都不够了！

    不怎么样，这是个好消息，七先生是整个谋反案的心，抓到他最起码能让朝野安心来，至于他背后的人，七先生都暴了，难他还能藏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