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门外忽然又响起沉重而苍老的声音。

    一众人遁声望去，只见披战甲的护国公缓步走了来。一日没见，他的须竟陡然白了几分，而面容看上去也多了几分沧桑。

    看到他，窦谨的目光猛地狠戾起来了：“霍达？好，你也来了！”

    “是我让他过来的。”殷昱。“原本有些事想带去大理寺再行审问，现在看来，还不如就地审清楚的好。”说罢他转向护国公：“窦谨刚才说，惠安太游的那天傍晚，你曾经到过窦府提起许老夫人冒称疾病欺君之事，你提到此事有什么目的？”

    护国公垂眸，将手上盔顺手放在桌案上，说：“这世间每一个坏人，都不是天生就想害人的，包括孝懿皇后，包括我们夫妇。窦准比我大三岁，他忠诚憨厚，没什么心儿。可我不同，我是继承爵位的，我自小主意比他多，想问题也比他周到，所以有时候他甚至会随着别人一唤我大哥。

    “可是我喜跟他在一起，因为他的心地简单，我不用防备他什么。我是的确想跟他一辈兄弟的，于是他跟许氏的事我看在里，却只字没说，甚至还时不时地替他打太医。

    “在与孝懿太后订那计划后，我想窦家总这么样也不是办法。

    “皇上在护国公府呆着那段时间正好是空档，如果让窦准把孩带过来，趁着皇上兴，再加上裕妃那人也甚有成人之，有她帮着说话，先让窦谌在皇上前晃晃过过明路，顺便赏他个窦准的嗣来不就名正言顺了？毕竟，那时候他们用的理由就是许氏不能生育。

    “面上是嗣，实际上大家自己人知就行了。我其实早就替窦准想好了，可是他迟迟不来找我说破，我也不好去找他，心想等他有了自己的主意也成，不然我贸贸然上去跟他说起这个，反倒容易让人觉得我在拿他。

    “可是那天那么好的机会，我不想让他错过。而且这样对我们的计划是没有扰的，反而使气氛看起来更加自然，皇上事后就是要怒也不会找到窦家上去。

    “我什么都想好了，就咬了咬牙，百忙之中了个空到窦府。果然才开了，窦准就扑通跪在地，他居然以为我什么也不知。我接着跟他说起晚上圣驾归京时会绕到霍家，然后估计兰嫔会带着小世去游庙会，皇上会与裕妃留在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