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比谁都更能切会到如今自己的状况有多么不好。她甚至觉，青丘国主所说的“一个月”或许还太乐观了一。

    翌日雁回在照镜的时候，竟然在自己上发现了灰的气息。

    那是死亡的气息，一般在慢慢衰败的凡人上，她会清晰的看见这样的气息。从小到大，包括之前在铜锣山的时候，天曜那上的气息也是如此，一天比一天重，直到她死。雁回很小的时候就知，有一天这样的气息也会现在自己的上，但那时候总觉得这样的事太过遥远，心里并无太多慨。

    然而当终于有一天，这气息现在了镜里她自己的上，雁回仍旧会不由自主的到胆寒与惊恐。

    而她的气息与普通凡人还并不相同，她本是在生之际便该殒命的人，是凌霄以护心鳞和天曜丹救了她一命，她从此半人半鬼的活于世间，此前托丹的福她上没有半颓败的迹象。

    而此刻丹离，即便有青丘国主所赠灵珠相补，可她上的黑气一旦现之后便疯了似的开。

    从第一天现后，气息第二天颜立即变，第三天气息翻涨。

    她想，自己大概是撑不过一个月的。

    所以在最后这一段时间，雁回几乎是有机会便去看看天曜，有时候会跟着天曜去冷泉，他在那方调息，雁回便坐在旁边静静的看他，就算什么也不，她也觉得很开心。

    有几次她坐着在树睡着了，醒了之后，便是该回去的时辰了，而她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她便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盯着向她望来的天曜：“我睡麻了，小公背我回去吧。”

    对于这样的请求，天曜向来是不会拒绝的。或者说雁回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请求，天曜一般都是不会拒绝的。

    有时候背着背着，看着要回去了，雁回见月正好，便抓了抓天曜的衣裳，说：“小公，陪我去天边看看月亮呗。”

    “好。”

    “我不想飞，你带我上去啊。”

    “好。”

    这样多了几次之后，雁回都角的自己被得过分了，她问天曜：“你不觉得我这样都快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了吗？”

    天曜闻言想了想：“嗯，蛮像的。”

    “……那你有什么想？”

    “这样不好吗？”天曜，“你不想的，我都可以帮你。你尽放肆骄傲，自有我达成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