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地微笑过，此时却瞧不清楚。他曾狼狈地倒在雪地中，却在她不知的地方，成为这样的一个人。

    原来他不只是四月谷中的林玉，更是世人中的北静王。

    她恨他吗？当然不。那是她这么多年来的最纯粹最认真的一件事，始于真心，也终于真心。

    只是，她到底是埋怨他的，埋怨他就这样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再未现。她不恨，只是憎恶被抛弃，这样岁久的需要一个，她没有勇气憎恶她自己，便只能说服自己怨着他。

    唐缓垫在窗沿，目光有些茫然，连钟晹绥上了车也未发现。钟晹绥在她边坐，唐缓的目光却一直放在不远的王府大门，这里是钟晹绥的府邸，只是她未曾来得及认真打量，并且从此再无机会。

    车缓缓行驶去，唐缓终于回过神，她放帘，倚在角落里闭上睛，无视了钟晹绥担忧的目光。只是，许是那目光也是有重量的，这分量让唐缓不得不再次睁开。

    钟晹绥对上她的，瞬间便漾些笑意来，他指着小榻：“过来这躺着，若是能睡上一会更好。”

    唐缓动也未动，垂了目光盯着自己发白的指尖，好一会儿才了声：“何苦为了那不打的东西如此折腾，像现在这样，好好当你金尊玉贵的王爷，不好吗。”

    “你觉得，我是为了找回记忆，所以待你如此？”钟晹绥侧过，手掌撑在车上，低看着唐缓。

    唐缓退无可退，抬手使劲推了推钟晹绥，钟晹绥却反而又靠近了些，唐缓一时间手足无措，心懊恼，却听钟晹绥：“阿缓，人这一世，没有多少需要执着到底的东西，若是遇到了，便定要抓牢了。”

    唐缓心中酸涩，面上却嗤笑一声，只当未曾听懂丝毫，呛：“既然如此，王爷可莫要手。”

    钟晹绥看着她的发，低低地“嗯”了一声，侧回坐好，唐缓便侧躺在了小榻上，背对着钟晹绥闭上了睛。

    ☆、第二十一章

    借着调查丞相暴毙案的缘由前往昭国，钟晹绥此行光明正大地在官赶路，一路上车疾驰，只不到两日便了昭国境，再有半日便能国都明城。

    昭国地北方，气候不如璃国温，钟晹绥之前因着君阵向楼大夫请教甚多，此番不顾唐缓冷，将她捂了个严实。

    这日天渐晚，钟晹绥便叫一行人寻客栈住宿，第二日再赶路。陬城邻国都明城，因此规模虽不大，街市却甚是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