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芊明里利诱暗里威，她一将死之人又有何惧，不过是怕钟晹绥为了碧竹丝再些冲动的事罢了。

    彼时境，何必再连累他呢。

    “那广善楼的人为何……”唐缓无法确定，为何当日亓芊会那样现在广善楼。

    “你难看不，广善楼与其说是广邑王的，不如说是敬公主的？其实，广邑王的心腹中，有一分便是亓芊的人，亓茗之所以贤名在外，很大一分便是亓芊的手笔。他越是得了百姓的碑，皇帝便越会厌烦他。昭国亓氏的嫡系，已经连续六代，只有成王，没有败寇，因为只有活着的人当上了皇帝，没当上皇帝的人，都死了。”

    真是……好的。

    她当初差错救亓茗，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无论对与错，救人一命她都不会后悔。

    “没想到，楼大夫为医者，也如此关心朝堂局势。”

    楼清闻言，沉默半晌，神间竟有些怅然，“帝王家，毕竟不是好相与的。”他见唐缓气渐渐好起来，便边收拾药箱边：“你当已无大碍，我也该告辞。”

    唐缓本想状似无意地打听打听钟晹绥近况，楼清却未给她留机会，动作麻利地收拾完便离开。

    唐缓走到大敞着的窗前，看着楼大夫的背影消失在院门。

    院里的迎已经开了，黄黄的一片，她伸手住一条枝的梢，凑近闻了闻，有淡淡的香气盈满鼻端。她歪笑了笑，并没有摘，直接松了指尖，看那枝又弹回原本的舒展样。

    有窈窕影隐在枝隙间，越行越近，绿衣裙比绿的叶更加明丽些。亓芊早已看到窗前站着的唐缓，心暗暗吃惊许久，脚步却没停，直接了一直敞着的门。

    “若是喜，便摘几朵也无妨。”亓芊语间笑，对唐缓。

    “摘得再多，也不是我的，又有何用。”唐缓关了窗和门后，回坐在了亓芊对面，“多谢殿的碧竹丝。”这一次，唐缓说的十分诚心。

    “不必客气，你我之前算是许公平之约，我如言践行也是应该，如今只要你也如约许我那三个条件，便各不相欠。”

    “我求殿一事，殿却要我三个，如此算来，倒是我亏了。”唐缓眉笑，却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