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输了呢？”

    “若是你输了，便永远留在四月谷中，无论谁来，都不能再踏四月谷一步。”

    唐缓咬了咬嘴，闭了呼一气，问她：“你要与我赌什么？”

    “赌人。”见唐缓睁看她，四月谷主，“从此刻起，若钟晹绥十日之到谷中寻你，便是你赢。”

    “为何用他赌，你我之间与他又有何关系。”

    听得唐缓的话，对面之人不由嗤笑一声，“当年你因他才了谷，今日以此赌，刚刚好。”

    唐缓沉默，若是没有七重夏梅或是兰甜玉，她也没有多久可活，无论公平与否，无论钟晹绥来与不来，无论她今日赌不赌，其实都无太大区别。

    “成。”

    这一刻开始，她好像能听到耳边有时间逝的声响，而谷的那些日，似乎变成了她在廊的一场的梦。

    日又恢复了平静，唐缓日日去温泉池中泡一个时辰，她在明城受的那些伤，在四月谷主生平仅现的善心，好了个七七八八。天气好时，她偶尔去林中采些草药，或是在镜湖边晒太，有时也去看看巳。

    她在距离镜湖不远的地方建了一个衣冠冢，里面放了些巳曾给她的旧，她没有巳的衣冠，只得将这些东西放了去。

    她如从前一般，每日皆会去存书的旧屋，捡一本没看过的书，倚在廊的藤床上翻上几页。书页空白的地方依旧有人批注，字迹熟悉而工整，正是她照着练了几年的模样，也正是这些不知由谁留的旧书，陪伴了她十年的苍白时光，这样的陪伴，此刻似乎依旧在继续。

    待到第八日时，檐挂的旧铜铃被风响，声音清脆不再。天地间弥漫着无尽的雨意，唐缓捧着书，却望着那铜铃发呆。

    几日来皆将自己关在屋中的四月谷主终于推开房门走了来，她看着唐缓问的直接：“我有两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唐缓的视线终于从铜铃上移开，有些失望地确认：“不是一好一坏？”

    四月谷主嗤笑一声，到底“嗯”了一声。

    “那就先听更坏的那一个罢。”

    “你的心上人，又被婚了。”话落时，唐缓手中的书册“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她弯腰去捡，却被人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