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晹绥帮她掖好被，嘱咐：“莫再折腾，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谷。”说罢似是不放心，又帮唐缓盖了一床被。

    唐缓难得乖巧地，她盯着他看，钟晹绥只觉唐缓的目光自知真相起便了些意，究竟为何，他也不知。他督促着唐缓闭了，然后才离开。

    第二日天气放晴，地上的土还带着些松。唐缓特意早起了些，洗漱完便提着铲去了院中的海棠树。

    这里有几坛她七年前埋的酒，不知如今滋味如何。她此次谷不知能否再回来，自然不会留它们便宜温凌去，尽这酒，还是当年她从温凌那里顺来的。

    几铲去便有些吃力，唐缓记得当年埋时都不曾如此。她扶着铲停来，却发现段筝歌正朝她走来。

    他今日罕见地没有穿红衣，有了明显的青黑，此时看起来面容憔悴，却依旧难掩惊艳。唐缓定定地瞧着他走近，突然发现，这张脸竟渐渐地与记忆中的巳有些重合。

    只是，此时的他与怀城的凌厉判若两人，他有些歉意地看着唐缓，中蓄满了她陌生又熟悉的绪，想了想，段筝歌终于开：“可要我帮你？”

    对于巳一事，唐缓此前思考了许久。若说此事怪他，到底有些牵，若说与他无关，却又当真因他而起。世间事总是简单又复杂，她此时不知作何表，抿着嘴看段筝歌走近，竟有些庆幸此时讲不话。

    唐缓低瞧着段筝歌伸的手，犹豫许久，将手中的铲柄递了过去。

    既然不知，她也只得顺其自然。

    段筝歌纤白皙的手空举许久，在他几乎要放弃时，终于得到回应。他一时间只觉睛发酸，忙低了挖起土来。

    屹山驾着车来接段筝歌时，看到的便是他心中犹若天人凡的主，正掀起袖用铲在地上挖土。旁边挖的土已堆起不少，不远一个有些面熟的约莫十二三岁的姑娘，正目光复杂地看着段筝歌活。

    屹山车朝着段筝歌飞奔而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铲，吊着嗓：“哎呦我的主，如何就起了这般活来！”说罢，将铲往唐缓手中一，不悦：“哪里来的丫，竟使唤起我家主来，当真是好大的胆。”

    唐缓握着铲柄看着屹山念念叨叨，听到“大胆”二字时，挑眉看了段筝歌一，然后自顾自接着挖她的酒，心，果真是仆随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