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时，温凌将他二人送到了门，一路上廷致的景依旧，却在几日间生了是人非之。

    温凌止步于门，冷声：“好走，不送。”

    那女终于变了脸，她想扒开唐缓的手却始终无法成功，只得红着睛：“你敢！”

    唐缓并未在意这些，她只觉此后多活的每一日，皆是上天怜悯，是她额外赚到的。酆暥却听得仔细，将温凌的话细细记在了心中。

    她蓦地记起了那一玉莲池，那一为她而建她却只有一面之缘的地方，在之后，玉碎了满地，犹如离人泪珠。

    她手中仅剩的一枝俏粉荷，终于又迈开了脚步，朝着不远的门方向继续行去。

    那女眸光微动，却并未开，只听唐缓继续：“段筝歌怜你孤儿寡母，留你于闱之中；段筝歌诛杀摄政王一派，为他兄，也就是你的夫君报了仇，而你却恩将仇报置他于死地，只为让你那五岁的儿登上江山之？当真是好生不要脸！”

君死于他人暗害，你如今又暗害了别人的夫君，为的，皆不过是那个皇位罢了。”唐缓角微翘，语意恶毒，“而今，你亲手将你的孩扶上那个令人觊觎之位，我猜，他今后也少不了被别人惦记。”

    她瞪着杨氏，一字一顿：“你说，会是不会？”

    临行前，酆暥特地前去请教温凌，详细询问了唐缓的况，问她是否有需要多加小心之。

    五指狠狠扣住纤细的脖颈，唐缓伸手拂开她面上发，眸如火一般：“不仅如此，你的母族，你全家上，都会因你犯的罪而付代价！你的父亲不是默许了你此举吗，你的家族不是向摄政王暗中倒戈吗，那我便让你杨氏一族百陪葬！”

    “你看我敢不敢！”唐缓五指渐收，“即便朝廷不允，我可是还有瞿如几十杀手，你说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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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似是怒急攻心，终于就此昏死过去，唐缓顺势松了手，再不看她一，转大步走了天牢。

    温凌给唐缓把过脉后答：“君阵已解，她无命之忧，只是因为十年来被折腾的十分虚弱，此后需好生调养，否则寿数不。”

    唐缓突然起近她，厉声：“你以为你凭新皇生母的份可以免去一死？你以为待他亲政你便可大权在握？你以为你的母族可以凭此飞黄腾达？你可是好生天真！我与你说，之所以留你至此，不过是怕脏了他往生之路，如今时辰已到，我来取你贱命了。”

    路过莲池时，唐缓怔怔地停脚步，池中亭亭玉立的依旧，却不知为何生些衰败之来。

    “你儿如今是这峥国江山的主人，你却是这峥国江山的罪人，母殊途，今后，他的金尊玉贵与你再无系，而你，却始终是他至尊之路上的一抹污，你恩将仇报算计国君，不知会不会有一日，他会因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无颜面对天。”

    段筝歌遗诏中的辅政之人，皆是朝中老臣，虽不是十全十，却胜在忠君。圣旨在第二日昭告天，漏网之鱼一般的杨氏一族终于就此没落。

    这个至今未嫁的白发女人，唐缓冷看了十年，心之恨虽未骨，却早早渗苦痛之中。只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二人今生会有此番因缘。

    温凌的影渐渐远去，无人知晓她留在这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