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了手上的绳，她挥手一扬，袖中前一晚现好的散尽数飞，兜罩了钟凯霁一脸。

    唐缓拍了拍手，面无表：“这散今日可算还给了陛。如今应当说，陛你在我手中，谅外面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钟凯霁浑瞬间失了力气，他恼恨自己大意，却更加迁怒于唐缓，片刻之后，这满腔的怒意却皆化作了十成的恐惧。

    门外兵刃相接的声音越来越响，却从始至终没有一人走门来护驾。

    钟凯霁底渐渐染上惊恐之，只能睁睁地看着酆紫香握着匕首越走越近。他此刻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景，那时酆紫香贵为一国公主，十六七岁的年纪，容华摄人心魄。

    那张天真俏的脸渐渐与前满面风霜的妇人重合，他听到酆紫香用尖刻的声音一字一字：“放心吧，你钟氏满门，你的皇公主们，已经在黄泉路边等你了。你便与你的族人们一同，去阎王面前向襄国酆氏赔罪罢！”

    话落，酆紫香没有丝毫犹豫，将手中匕首狠狠送上前去。唐缓见此，忙向旁边让开许多，唯恐被误伤。

    电光火石之间，钟凯霁拼了最后的力气伸手压住御座扶手，轻微的机关声响过后，御座稍稍后移，而四周墙上原装饰用的鎏金铜兽中突然有暗箭。

    漫天暗箭破空而至，唐缓向墙边死角躲去，手臂上不小心中了一箭，钻心的疼。

    酆紫香却不不顾地向前扑去，她将匕首送钟凯霁腹之中又，如此反复许多次，直至钟凯霁再无半气息，瞪着睛在御座之上。

    此时此刻，酆紫香的整个后背上了许多支羽箭，有些已透而过，在前了锋利的箭尖，而她上的朝服早已被血污染透，不知是钟凯霁的血，还是她自己的。她挑却单薄的晃了晃，咚的一声，倒在了御座旁边。

    箭雨歇后，唐缓自墙边爬了起来，忍着疼掰断了手臂上的箭尾。整个御书房之中十分安静，唐缓环视过后，抬步走到了跟随酆紫香而来的那老嬷嬷边。

    那老嬷嬷已被箭成了刺猬，却不知为何，表十分安详。她闭着，好似只是沉浸在了梦境之中。

    唐缓终于认她来，那一日在璃中寻兰甜玉，大雨之中撞到的人，正是她。那一日，用字条约酆暥相见的人，应当也是她。彼时，她应当便是给酆暥送恢复记忆的解药的，却差错被唐缓打断了去。

    唐缓绕过地上的人，走到酆紫香前蹲了来。她看着前这个又可恨又可怜，至死依旧未曾瞑目的女，缓缓伸手去，覆上了那双睛。

    外面的兵刃之声已然消失，后的房门吱呀一声，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唐缓抱膝蹲在原地，整个被宽大的桌案完全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