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送凉，想起了便往翡院的方向走去，想她好不容易记起此事，还是去看一看为好。毕竟唐桥渊恐怕忘得比她还要净，若真把秦眉莞给欺负过了，到时候柳城那边的秦老爷讨要说法，唐桥渊必定十分为难……

    此时的唐桥渊正陪着方素在院里树乘凉，白萍独一人缓步穿过园，待远远瞧见院墙外的守院仆从时，愉快地顺眉目。

    白萍把秦眉莞的憔悴模样想象了几遍，愈想愈，甚至记起了数年来这女人趾气扬欺负唐府侍女的每一件小事，慨着真是因果不。这回秦眉莞了唐桥渊绝不可能再容忍的事，恐怕就是在这府里“客”的最后一回了，此后一生都不用再看见她，白萍光是想想就觉得喜庆。

    而赶她离开之前还能把她这么关上几天，实在是大了一恶气……

    白萍无声浅笑，已行至翡院门。

    正踏足去时，骤然被从里跑的侍女撞个满怀，白萍往后颠了两步，迎面而来的侍女慌张地福敬她，开不是抱歉，而是急切讲：“白萍姑娘！表小方才在房中自缢，当真不能再关着了！”

    白萍稍稍一愣，眉梢微动，尚还显得平静，问：“人死了吗？”

    “表小暂且无恙，姑娘们抱着，还没让她踢翻凳……”

    “那就死不了，”白萍了然，心知秦眉莞不过是戏而已，倒也不着急了，吩咐，“我去告诉庄主，你们再拖她一会儿，拖不住就让她吊吧。”

    “啊？这……”侍女心有余悸，张看着她。

    白萍瞥她一：“她要真舍得寻死，我就把摘来，搁这院里放着陪她。”

    侍女怔怔。

    院里寝房传隐隐吵闹，白萍转，施施然回去。

    而主院中正是另一番景象。

    唐桥渊倚树而坐，借着树荫乘凉，手臂半揽着方素，兴致颇好地念谜题给他听：“十日十月。”

    方素想了想，试着答：“‘朝’？朝朝暮暮。”

    唐桥渊轻笑颔首，又问一题：“日映西湖。”

    这一回方素轻易想不起来，摊开左手在手心上写写画画，思索良久依然难寻绪，只好对这人摇摇：“好难……”

    唐桥渊温和顺眉，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仔细写罢，说：“是一个‘泱’字。”

    “为什么？”方素手心微，浅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