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细不一的笔，伸手去轻轻的拨，很兴趣的眨着。

    “其实比起学刀，我更想练字。”

    罗宛：“你可以临帖。”

    应天：“我静不心。琴棋或许虎，书画是一窍不通。除非真的闭关一个月，别的消遣一概没有，到那时候不上也得上。”

    罗宛：“你不是要走吗？”

    应天竟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笑：“我会回来的。”

    罗宛：“你要回哪里？这里不是你的居，洛也非是你的故乡。”

    应天的心仿佛被人攥了一，不能这样反驳他，只轻轻绕过去。“我答应了主，唯有带黄粱回去，才能得到我要的东西。”

    罗宛：“九回铃就是你最后要找的东西吗？”

    应天：“是。最后一件。”

    罗宛：“如果我不愿让给你呢？”

    应天：“我求你。”

    罗宛：“如果我不答应呢？”

    应天看着罗宛沉默如雕刻的侧脸，中逐渐一痛苦之。

    他几乎脱问“那你想要什么东西”。然而他总算还记得这个人是罗宛！

    跟罗宛讨价还价是可笑的。如果是从前，这事反倒不用问。他认识的人太多，可称之为朋友的人也极多。正因为多，他才很明白像罗宛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反而是这份通透的已经变异的现在，他总会到小心和棘手。仿佛它成了一朵奇异丽而不可碰的，比从前更不能违逆。

    应天突然想大笑。

    他们都很清楚为所为不过是一句空话，罗宛这么傲，决不肯接受他轻易的让步。

    但那话并非是一个推托，一个习以为常的圈，败雪阁的寒室太冷，他不可能再剩什么力气用于不坦诚。可是鉴于他前科累累，又丝毫没脸喊冤。

    但是变成这样岂是他的本意？他们何苦要这样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