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罗宛的愿望已经没有那样烈。

    这质可能很严重，也可能各自目的还是有微妙的偏差，但现在换他求不得这是无可奈何的了。曾经他以为这事虽然很难以启齿，很伯仁，总算其实他置事外，到底能枕无忧。谁知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到他去默许，去暗示，这都不够，着他转守为攻。一不二不休，既然如此，脆洛城去——想到这个份上，他手指突然攥了败朽的栏杆。

刀？

    罗宛笑了一声。“因为你怕输，你怕一步踏错就无可挽回。你凡事都留余地，是不肯绝，是想有朝一日有退路。”

    他明明白白的知这样想的自己可说恶心透；那么反过来，对于这样一个恶心透的自己，是否确实也没有再继续去的必要？

    “你怕我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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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天老老实实的承认。“是，我怕你不来。”

    ☆、章八 还乡

    他不知他的愿望是否等同于罗宛的愿望。唯一可确定的是他极其期望此行可以有罗宛陪同。

    在如此五光十的声音之中，要错过一个人的踪迹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他在梦里又听到笛声。淡而又淡的一抹笛音，像一缕缭绕的雾气，遮着一个模糊的看不清楚的影。睁开的时候，知比平时要

    岸边风草动，一直在沙沙作响。秋蛩的凄厉的鸣叫也很丽，箫声的余韵被凝滞在雾气中，久久的徘徊不去。连月光也像有声音。

    他伸手，指虚虚的压在应天嘴前，仿佛要阻止他开一样。“我跟你不同。我对你没有退路。”

    应天极轻微地叹了一气，温的气拂过罗宛的指尖，后者愕然的收回了手。“是。这一次，你我都没有退路了。”

    他突然想起摇曳着意外寂静的月影的江面，罗宛膛贴上他后背的温度。再早可能还有一些模糊的，连发生没发生都不确定的细节，但他懒得去考虑那些了，只自作主张想一些最重要的，无法推翻的确证。那温度就和后来败雪阁寒室里一样，和一个月前罗宛落在他上的那个吻一样，——他不由得摸了摸嘴角，确定那痕迹还在不在，——在是肯定在，可是已经陈旧褪。逝者如斯夫，他就站在这里，想每分每秒是浩江，罗宛的愿望则是浪，时不时会带着一吞噬一切的气势扑上沙滩，去撕咬他的脚踝，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秒不由己的退却。他相信前者就好像他相信后者，然而理智告诉他事不会是如此，这只是他的错觉，或者一潜意识的希冀，别说那个吻在上个月，就是在昨日，或者哪怕方才，那么这一刻过去，他依旧不能确定。

    然而他为什么要反复纠结于罗宛的愿望，他自己难就没有愿望？难他的愿望还能取决于罗宛的愿望？

    应天的手指又突然松开。血平静的过心脏。他起先是以为认错了，而后反应过来是因为罗宛没有带刀。一个没有带刀的罗宛，以一他极熟悉又既陌生的，一万无一失又全无防备的姿态，正向他走过来，脚步慢而笃定。目光确实是在他上的，不是透过他在神游，看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又不是那直直盯着的刺痛，很有分寸，仿佛他也是亭的一分。这时候再假装去看地面或者眺望远方什么的实在太尴尬了，他只好也愣愣的盯着罗宛，一直到罗宛走到他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