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但罗宛早料到有此一着，轻松的把他住。“是前辈叫我过来的。”

    应天苦笑了一。“也是的。”他苦苦思索一措辞。“我现在并不敢见她。何止是不敢见，简直恨不得我在天涯，她在海角。离越远越好。”

    “你就应该每天都被她打一顿。”罗宛极为中肯的说。

    “因为我十年没回来？”应天又笑了。“你看到了。我回来有什么好？我自以为能救他。我给自己发个誓，我找不到救他的法，就不踏这门！我本不成事。我要是不回来，师娘至少能——”

    他说不去了，心里祈祷罗宛此时不要看他。罗宛相当通达理的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桌上的灯火。

    “恕我直言。”他说。“前辈等到今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应天疲乏的叹了一气。“住嘴吧你。”他的说。

    罗宛果真住了嘴；更可能是他本来就没打算继续说话，因此应天这一句丝毫没威慑力的抗议，只留一个无打采的余韵，徘徊在那里久久不散。

    “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了，……我师父。”过了一会他又说，声音低而涩。“是被我害的。十六岁那时，被他俩惯的，不知天地厚，有一天去晃悠，见有富家轻薄少女，学那说书里，路见不平。那人竟很不好对付，我们认真了，结果我失手，将他杀了。我一回杀人。”

    “那人死了，在地上，我吓懵了。旁边人都逃走，我不知要怎样……过一会才想到跑，跑了一会，才发觉，有个人一直跟着我。我叫他来，他不回答，也不现，但我知那人一直跟着我。就跟被鬼追着一样！我吓的几乎了，这时候撞见师父。师父是来找我的。他一见我颜就变了。”

    “这时候我突然觉到那人气息消失了。也可能是我见师父来，心一松，什么都不顾，只听到耳朵里血轰鸣。师父不理我，连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一的血都不问，直接朝我背后说，孽徒不晓事，犯滔天大过，可否看在我面上通。那人总算说话了，笑了一声，，你知他犯的是什么滔天大过？”

    他话语渐渐急促，语调也渐渐。“师父不再问他，就让我走。我说我不走。师父叫我别添，回家去。说实话我倒是想走！走不动。师父推了我一把。我落地就能动了，没命的跑回去叫师娘。但那时候我没想到会那样。毕竟那是我师父。”

    他抬起对着罗宛笑了一笑，那表十分镇定。“我彼时没见过世面，可来混了十年，也再没见过第二个人像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