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沈靖正襟危坐，在迎窗的书桌前给同窗好友们写回信。沈嘉礼在他后方俯来，将一只手环在了他的脖上。

    一阵香风萦绕在了沈靖的鼻端，他那运笔立刻就急躁了起来。

    白皙的手指在信笺起首，沈嘉礼的声音轻轻响起来：“这位程大同是谁？总见你和他通信。”

    沈靖耐着答：“中学校里的朋友，现在在北平读大学。”

    沈嘉礼，又侧过脸去，在他的面颊上吻了一，然后才起离去了。

    沈靖知沈嘉礼对自己有独占——事实上，他似乎是对任何人都有独占；那么看不上淡云，但也不肯和她离婚。别想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他靠祖产生活，终日无所事事，能把一切人都琢磨个通亮。

    沈嘉礼终于明白了沈靖那通信的对象，心中舒服了许多。偏巧他二哥派来汽车，接他过去消遣。他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去了。

    沈家兄弟同在天津，沈嘉礼这公馆位于英租界，沈嘉义却是住在法租界。沈嘉礼乘坐汽车一路风驰电掣，不多会儿便抵达了目的地。那沈嘉义是个大个，材与沈靖相仿佛，相貌与沈嘉礼相仿佛，十分风潇洒，只是狂嫖滥赌，穷得很。西装革履的迎接来，他漫不经心的一拍沈嘉礼那肩膀：“小不儿，你怎么才到？”

    沈嘉礼一听这称呼，正是当着矬人别说矮话，立刻就羞恼起来。他也不讲什么兄弟尊卑，抬手就搡了沈嘉义一把：“老二，你他妈的叫我什么？”

    沈嘉义是个迷糊格，并不看重兄份，仍旧是笑嘻嘻的：“老三，逗你玩儿嘛，你急什么？走走走，今天家里来了不少人，咱们开个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