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嘉礼听了这话，思索一番，最后就对段至诚说：“过两天，我到日租界大请客，你面替我张罗一，把能请来的日本人全给我请来，还有冯希坤那帮人，也别落。”说到这里他站起来，背着手冷笑一声：“当个参谋就了不起了？真是！我就不信我治不住他！我养大的崽，现在要爬到我的上来？他想得啊！”

    然后他转向段至诚，有心埋怨对方两句，不过话到嘴边，他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对于段至诚，是不能够标准严要求的。段老爷的拳脚都没能使他那脑开窍，自己这么不咸不淡的几句话，又能产生什么作用？万一说的狠了，这家伙忍不得，兴许还会翻脸发脾气。

    沈嘉礼心郁郁——本以为段至诚可以成为一座世中的靠山，不想事到临了，才发现对方离靠山的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充其量只能当一块垫脚石，而真正有了难，还得他亲自上阵！

    大请客

    段至诚忙碌几日，果然是邀来一大票人，在日租界的饭店大排筵宴。沈嘉礼平时在这些酒朋友中很少风，可因如今是心怀目的，所以也不吝惜钱了，手格外豪阔。至于对外，则是宣称此次宴会乃是段沈二人合作举行——因为段至诚更有面，能请来许多贵客。

    在宴席上，沈嘉礼满面风的同那几位日本老相识寒暄笑语。日本人知他是个遗少，父辈在前清朝廷和北洋政府中都有地位，所以对他也很是看。双方谈笑风生，一派洽，正值此刻，又有客人络绎前来，为首一人虎背熊腰的，竟然就是天龙！

    原来这天龙在开战之际，心中胆怯，又想保存实力，就悄没声息的逃山中，想要观望一番。没想到还未等他站稳脚跟，大批的伪军和日军就开始山剿匪，专打他这零散军队。他熬了十几日，实在是怕死，生活又艰辛，边既没有馆也没有院，而且吃不饱睡不安；故而他忖度一番，也没火，直接就举起白旗，被日本军队收编过去了。

    他先也惭愧，觉得自己没，不算个汉。可是在回到天津狂了几日之后，他那一颗红心上渐渐结起一层老茧，日益的麻木不仁起来，偶尔还洋洋自得、自觉明——因为他现在的确是好吃好喝好日，又平安又享福。

    沈嘉礼为了拉拢力量，也不摆往日那名士派了，对于一切人都很敷衍，尤其知这天龙如今仍然拥有兵权，便特地起走过去同他握了握手。天龙许久没有看到他了，如今相会，也兴，攥着他的手笑：“好，咱俩命大，又见面了！你好啊？”

    沈嘉礼笑着一低：“唉，虎虎，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