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陵睁睁的望着他走院门了，忽然一跺脚，自言自语：“你走吧！走吧！全都不听我的话，你们这些蠢货！”

    在杜文仲愤然离去的六小时后，金世陵又现在了北京饭店的舞厅里。

    “离开谁我都能活！”他低，对着自己的心无声说。

    他像打麻将似的，连着了四圈，额上都了汗，并且气吁吁，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

    当晚他也没有回家，而是在饭店开了一间房——他在舞厅喝了两杯白兰地，不算多，可是莫名其妙的就醉了。幸而遇到了温孝存，把他连搀带扶的送房中。

    后来，就事儿了。

    据温孝存说，是金世陵抱着他连亲带咬的不让走，搞得他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并且他还展示了证据——脖上的一个牙印儿。金世陵听了，当即冷笑一声，说我就是酒后，男女总还能分得清的，不至于搂着您温先生亲吧。温孝存耸了耸肩膀，说金先生的心思我怎晓得，我是看在你盛难却的份上，才不得已为之的。金世陵歪着脑袋盯着他，说真是胡说八，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压也压了也了，还在这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你还真是不得已的很啊……

    这二人行这番对话的时间，乃是翌日清晨；地则是房间的大床之上。二人光了，各披着一条薄被，摆坐而论的架势，细掰这场糊里糊涂的事。

    温孝存似乎是个有涵养的，说起话来不急不缓，纵是挨了骂，也并不动容。就只是翻来覆去的讲述自己那“不得已”。而金世陵倒也没有觉失的痛苦，就是觉着——都，心如麻，心慌意。

    说到最后，金世陵忍无可忍的一挥手：“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讲了，反正是没有对证的事，就当我让狗咬了！我问你，你没有什么病吧？”

    温孝存扶了扶镜：“我是有近视的！这不能算病吧？”

    “我说的是脏病！”

    “那个是绝对没有的！金老弟你大可以放心。”

    “谁是你的老弟！遇见你算我倒霉了！我告诉你，这件事不许外传，否则我、我……你知！”

    温孝存笑着：“请安心好了。我一介商人，况且家还在南京，怎敢得罪金家的三公呢？再说这事，本来涉及到人的隐私，但凡有人格知识的，都绝不会拿来当作轶事来讲的。”

    金世陵没有心听他慢条斯理的讲人格知识，很不耐烦的白了他一：“你穿上衣服，上给我走吧！往后见了面，就不认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