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陵很想迎给他一脚，不过慑于后果可怕，所以他还是决定放弃尊严，在桂如雪面前蹲来，双手扶了对方的膝盖摇了三摇：“好不好呢？要不然我家里人找不到我，一定担心的了不得，我在这儿也住的不安心啊！”

    桂如雪用一只手拉开了他的领，然后将杯中的残茶缓缓倒了去。

    “狡猾！”他淡淡的说。

    金世陵被了一，并不严重，不过吓了一。而这一吓，也足以使他失去了先前的所有控制，站起张牙舞爪的本来。

    “我狡猾？狡猾的是你们姓桂的！哥哥的先勒索我们家的钱，然后要我爸爸的命！土匪收了钱还不会撕票呢！你这弟弟现在又把我关在这里，还说什么关心保护我，全是放！你不过是想把我当个玩来消遣罢了！瞪我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别打完了又假惺惺的过来装好人！我不吃你这一！”

    桂如雪听了他这一席激昂的陈词，倒老实了，低从旁边又端起一杯茶，一小一小的抿着。

    金世陵看他像个老僧定一般，真恨不能抄起茶壶扣在他的上。然而一只手都抬起来了，他忽然又恢复了理智，那只手就顺势在上挠了一，然后又放了来。

    “不成，他说发疯就发疯，我可不能白白的让他给打死！”

    于是他就忽然换了路线，依旧站在桂如雪面前，言语却是没有了，只有一双睛眨眨，直眨一对泪珠来，顺着面颊来，留一晶亮的痕迹。

    他哭的很凶，然而并未嚎啕，甚至都没声。两只手缩在过的睡衣袖里，的攥了拳，也绷了，行的压抑住了哽咽。

    桂如雪其实没有生气，金世陵像个小鸟，或者小狗似的，跑过来向他质问发火，本人是气的了不得了，可他听了，只觉着怪有趣。

    “旁的本事没有，话倒是说的清脆利落，用北平的话讲，小嘴儿叭哒叭哒小梆似的！这要是个丫，了门也得是个泼妇。”他如是想，把自己逗笑了。

    他等着金世陵的一波攻击，等了许久，不见开言，就抬瞧了一，这才发现金世陵已经哭成面红，垂着帘，睫上都挑着泪珠，嘴是闭着，关住了薄的哭声。鼻尖有泛红，可见是哭的很用，如果摸摸脑袋，或许还有一汗。

    “哭什么？”桂如雪因为乎意料，所以没来得及变换绪，语气生的问。

    金世陵的了一气，抬手用袖抹了睛，转开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