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方才的话语毫不在意，“这么多年，云儿该想明白的事早已想明白了，云儿已经与你分离了六年，若是你肯信云儿一分，就是不洗清冤屈也无妨，云儿只想……”她目光盈盈，未尽之语尽在绵绵意中。

    皇上意识皱眉避开，随即想到李通就在前，这才试图缓和面。

    李通见此，面容陡然一沉，将云妃拉到自己边，“云儿，该想明白的你并未想明白。”随即看向皇上，“草民恳请皇上放云儿！”

    方才云妃与皇上之间的气氛他李通算是明白了，分明是一个痴不悔，一个无冷血。这时候他本不打算寄希望于皇上能善待云妃，唯一的路便是将云妃带回家。

    不嫁人了又如何？在庄里她还是那个肆意张扬的大小，还可以活成阁前自由潇洒的模样，便是整日吃喝玩乐，招猫逗狗，也比在冷里待着千倍百倍。他还没到要死的地步，定会护她周全，便是他没了，也还有李恩。

    凌云山庄的大小总不会没有未来。

    李通作势要跪，皇上连忙伸手制止，苦，“哪有师傅跪徒弟的理？师傅的要求……”皇上看着殿里站着的几人，他、李通、谢昀、云妃，本是亲近的关系，却面沉重地各自立着，气氛绷，难以调解。

    他恍然觉得，将云妃放也是好的，他的瑶儿诞了孩儿，旧疾也有望治好，他中的这气，也该舒去了。

    “朕答应了。”

    “云儿不走！”两声音同时响起。

    云妃急急重复，“云儿不走！”她眉蹙，似是不解，“里都在说珍妃的病能治好了，就算当年的事是云儿所为，她也能原谅我了吧？阿淳，你能原谅云儿吗？阿淳还要云儿吗？”一双泪望向皇上。

    皇上看了看李通，叹，“你回去吧，朕不能再耽搁你的年华了。朕会拟一旨意，日后……你可以随意嫁人。”

    云妃眸光有些涣散，喃喃，“云儿不要，不要走，云儿了你这么多年，我不走！”她以为自己抓住了问题关键，神一凝，声调，“是珍妃还没有原谅我吗？我去给她跪认错！我去认错！她的病能好了，只差我一声认错……”

    皇上分明已经有些相信云妃成了容妃借刀杀人的那把锋利的刀，但云妃却状若癫狂地要去给珍妃跪认错，姿态低到了尘埃里。她大抵还是存了让皇上心疼怜惜自己的心思，若是能因此生对珍妃的一丁不满，她所有的委曲求全，都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