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生擒敌军？直接杀了会省多少力气？”

    秋正，寒潭藻疏。石桌上煮了一壶茶，谢昀不答反问，“那为何连你我都知晓是五公主报信有功？若父皇矢否认，或略过不提，她或许还有活路。你应当知晓北狄的男最看重什么，若那忽察尔知是五公主密，且所有人都知是五公主密，忽察尔怎会放她活着回来？”忽察尔正是北狄的汗王。

    董决明轻轻了一冷气，倒茶杯，以手覆上，“那岂不是……”

    “没错，父皇就是在给别人看，全了他的大义。”谢昀面冷淡得不似在说自己的父皇，“五公主回不来，那些北狄士兵也活不了。”

    董决明连连咋，想说皇室中人当真是无冷血，但想到谢昀也是皇室中人，便没有说。

    “那为何不直接瞒住五公主密一事，战场上也不用生擒敌军，最后结果有何不同？”

    “就算他不说，外界也只会这样猜想。这事一过，父皇在大楚臣民的心中，便是一个不惜以亲女为代价保护大楚的帝王，还是一个试图解救女儿却绝望而返的可怜父亲，‘义’两字，他算是占全了。”谢昀抿了一茶，“若没有后者，总会有人暗暗惧他冷血无、六亲不认，父皇不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董决明默了一会儿才，“你倒是了解他，不过了解的尽是些可怕之。”

    谢昀没有接话。

    董决明自然知晓皇家的父关系不会简单，但亲所见到底不一样。谢昀在皇上面前展的本事不及其真正平的十分之一，现在又对皇上颇多负面猜测。

    比起对皇上，谢昀对他都要信任许多。

    董决明还记得，谢昀一回见他，便毫无防备地将脉门送至他前，随后又直言自己姓谢，到如今，他又将这样的秘事毫不保留地说与他听。

    除此以外，谢昀还大费周章来救他，送他《神农氏族谱》。

    “你有疑问。”是肯定的语气，谢昀轻轻开漂浮打旋的茶叶，看向董决明。

    董决明笑，他活了二十几载，藏匿绪的本事总是有的，也不知是因为在谢昀面前全无防备，还是这个十六岁的老成少年郎太过厉害了，竟是一就能看穿他。

    一瞬，董决明正，“谢昀，你为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