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书中看到这草药，他或许活不到而立之年。

    在离京的路上，阿容静静听着晏雪照讲述这些事，他遭受的所有非人待遇，所有她无法及的过去，似日里绵绵不绝的碎雨，以稀疏平常的姿态落在心尖，却带来一阵阵密密匝匝的刺痛。

    初见他时，她以为他是“遇饮酒时且饮酒，得歌且歌”的潇洒人，现在才晓得他有这些不为外人的往事。

    阿容难以理解。她爹爹这样的人，就是在幼时，也应当是一个漂亮的讨人喜的男童，他的父母怎么就说抛弃就抛弃呢？见了他绝望过后抓住浮木一样的依恋神，怎会有人无动于衷，甚至更为残忍地利用伤害呢？

    颠簸的车里，阿容无声无息地牵住晏雪照的手。

    晏雪照自然而然地反握住她，却突然了些。

    “容容……”他里有些不安，“你是我的女儿，会被我影响吗？”

    阿容没听明白他指的是何事，晏雪照补充，“药人。”

    眨了眨，阿容怔怔地摇，“不会吧，我没有任何异常的觉。”

    晏雪照并未因此放松，只握住阿容的手，“等到了雪域，我给你检查一。”

    ***

    敌人已经大类惊弓之鸟了。

    这段时日，谢昀一直采用暗袭之术，叫北狄吃了些亏，虽然每次只损失几车粮草或百十士兵，却足以叫忽察尔大为恼怒了。

    过了一段时日，谢昀令命偷袭的军队行迹来。北狄士兵在度戒备的况很快发现了大楚军队，还未上手，大楚士兵便空手而返了。

    如此几回皆是大楚一师，北狄全军戒备，大楚派另一支军队，北狄再次全军戒备，到了最后，大楚的士兵仍是力充沛，北狄却已经疲力竭，如同一绷久了的弦，一个不慎便会彻底断开。

    以我之佚，待彼之劳。

    然后，谢昀终于决定上真章了。

    这是决定的一役，几乎直接决定成败。若大楚得胜，便可以挣得好一段安宁日。

    谢昀上红缨盔甲，翻上战，心里竟是轻松起来。若是不意外，这一役结束后就可以回京了。到那时候，阿容已是和他没有任何血亲关系的外姓姑娘，就是晏雪照执意阻挠他，他也有法将阿容娶门。

    这世间之事，只要有分毫的可能，他便不会望而却步，若是没有可能，他也会将它变作可能。

    谢昀压上翘的嘴角，看向后黑压压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