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将晏雪照翻了个，终于能坐起来了。

    顾齐光了气，抚额一叹，给晏雪照盖了被。

    屋还燃着烛火，摇摇曳曳，将晏雪照安宁的睡颜映照得越发清雅剔透。晏雪照已然三十又四了，顾齐光甚至要比晏雪照要小上两岁。

    但是顾齐光的模样已经不复少年时了，他的廓越发朗，哪怕他不理世事、心得少，显得比同龄人要年轻，但他的面容已经比晏雪照要显得年些了。

    而这么多年来，晏雪照一直是这副及冠公的模样，容颜不曾老去分毫。

    顾齐光趁着晏雪照难得睡得毫无知觉，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颊，柔而有弹，肌理细白，这分明是少年才有的手。

    顾齐光知，五年后，十年后，他会越来越老，而晏雪照却一直会是这般模样。想到日后自己看起来可能会像晏雪照的爹，顾齐光面上一个苦涩的笑容。

    本来应该觉得好笑的，不是吗，为什么他觉得一都不好笑。

    大抵是被易云里的伤怀染到了。顾齐光站起来，再一次看了一晏雪照无知无觉的睡颜。他熄了烛火，门时悄无声息。

    或许只有无知无觉的人才无忧无虑。

    谢昀也是这般想的。夜已，谢昀还未眠，他来到阿容的窗前，听见里面一声又一声绵均匀的呼声。

    阿容喝了一酒，并没有醉，只是叫她睡得格外香。

    今晚的月格外清冷，谢昀在窗前踱了几步，立了半晌，最终原路返回。

    阿容说，明早要送他山，要起那般早，应当睡一个好觉。

    ☆、少女思

    早在睡前, 阿容便拆看过晏雪照送她的生辰礼。

    那是一把冰蓝的剑，乍一看几乎叫她觉得这就是溟霜剑。谢昀告诉她, 这是溟霜剑的剑, 能在这剑谷里看见这把剑，意味着那把大名鼎鼎的溟霜剑就在这剑谷里。

    只不过有一机关要等到雪域最温的时候才会有所松动, 而他们暂时无法。

    阿容不明白所谓的机关术, 但她晓得，一次见到三哥哥的时候, 是雪域最温的季节。

    翌日，雪域的天还是一片灰蓝, 空气沁凉又清新。

    阿容立在山庄, 也就是初见顾齐光的那个地方, 目送着谢昀和易云离去。

    两人皆是功夫不俗，上衣饰简洁利落，瞧着十分俊秀。谢昀回看了阿容一, 笑容温柔极了。

    “三哥哥！”阿容突然追上去，“帮我转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