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午饭过后，纪云清说要去看纪雯。

    纪榕呆愣半晌才，扶他床。杨芳暮在病房里，见他来只是垂眸避开视线相，起让位置，走到病床另一侧。有伤，纪雯大多数时候都于睡眠状态，不巧，这会也在睡。才短短几天，本来就没多少的小侄女好像又瘦了一圈。纪云清探手，发现她脸颊上的都难掐了，他改用指背蹭她的侧脸，末了在摊开手掌将她额上的发往后顺。

    好久过去，才将视线移，落到瘪去的右位置。

    膝盖以的位都没了。

    “小叔叔……”

    糯的声音像羽，轻挠着人的耳朵。

    纪云清手指一僵，再把视线落回小侄女脸上，正对上她灵灵的睛。

    咙像被堵住了，他动了动嘴，却发不声音。

    “你都不来看我。”小侄女轻声，“你是不是不喜我了。”

    纪云清挤个笑，声音短促：“怎么会？”

    纪雯：“我少了一条，你肯定不喜我了。”

    纪云清整个咙都哽住了。呼急促起来，脸霎时泛白，纪榕和杨芳暮都吓了一，把他送回病房，叫来医生，重新氧，人才渐渐平静去。

    李玦来时候已经凌晨。从别的城市回来，才飞机就过来了，依旧是周霖在，纪云清居然还没睡。这些天已经成了习惯，几乎他一门，周霖就起往外走，相视一笑，递个烟之类的，相互印象都不错。今天递了烟，周霖补了句话，让他在这里睡，他就先回家。

    不明所以，李玦还没，他便拎着公文包走了。

    纪云清靠着垫坐着，从他门起，目光就黏着他。李玦脱墨镜，盯着他看了几秒，问这样坐背痛不痛。他一笑，摇摇。

    李玦边的椅上坐，问他要不要吃果，他又摇。

    “我去看了纪雯。”忽然。

    李玦神微变。

    “她才五岁。”纪云清了鼻梁，将目光落到窗外，“才那么小，就像一张纸，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那么脆弱，那么细小那么小的，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不带她门，或者我不喝酒，亲自开车，再或者我坐右边……”

    他的声音平静奇，面上毫无波澜，像在陈述某段事实。

    李玦叉着双手放在前，偏着，微微蹙眉，沉甸甸的目光包裹着他。少顷，他从椅上起，挪到床沿坐，一只手覆上纪云清的后脑勺，把脸凑过去，用额抵住了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