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是什么？你倒是懂规矩识大！可是霍家上上有谁把你当主了吗？那些人因为你的懂规矩看你一了吗？泥地里来的就是泥地里来的，再怎么懂规矩还不是照样被人欺负！”

    肖折釉一滞，问：“那你现在这样被罚满意了？是被别人看了还是没被别人欺负？”

    漆漆从袖里掏那对镯，扬着挑衅似地瞪着肖折釉：“可是我抢回来了！”

    “你要不要！”漆漆把两个镯中的一个使劲儿在手腕上，然后把另外一个镯扔给肖折釉。肖折釉本来不及接住，镯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漆漆看了地上摔碎的镯，“哼”了一声转过去。

    肖折釉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压住心里的火气。她蹲来，将摔坏的镯捡起来，又用帕仔细包好。

    漆漆忽然站了起来，从肖折釉手里把摔坏的镯抢回来，自己袖里。她也不说话，抿着嘴跪在一大堆牌位前。

    妹两个都有些生气，谁也不想理谁。

    肖折釉也转过，不去看漆漆，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前摆了几排的霍家先辈的牌位上。肖折釉前世刚嫁霍家的时候曾来过这里一次，肖折釉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牌位。

    猛地看见自己的牌位，肖折釉还有不适应。

    不过她很快释然，她的牌位自然会摆在这里。肖折釉的目光很快被另外一个牌位引，在盛令澜的牌位旁边摆了一个略小的牌位。

    ——女霍澜之位。

    “霍澜……”

    肖折釉慢慢抬手，双手相叠捂住自己的嘴，里有泪渐次氤氲。

    原来是个女儿……

    大姑娘霍明玥，三姑娘霍文慧，四姑娘霍明珂……

    肖折釉也曾疑惑过霍家为何缺了个二姑娘，她原以为是在她来霍府之前那位二姑娘没的。原来……霍澜才是府里的二姑娘。

    早夭的女儿居然被霍玄破例记在了宗谱上？

    肖折釉抬手轻轻摸着女儿的牌位，用指尖沿着她的名字反反复复地挲。泪却早已溢，带无尽的心酸和苦楚。

    十四年前，她临死之前不知当初的那个孩是男是女。

    十四年后，她更没有想到会在这况见到女儿的牌位。

    肖折釉重新回到漆漆边，在漆漆边的蒲团上跪，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睛，轻声念着佛经。

    “你、你怎么哭了？”漆漆嘟囔一句，“我不该跟你吵架行了吧？你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