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忍着泪，不让泪落来。泪堆积在她眶中，什么都看不清了。

    “还是告诉你……就算我重生了一次，最后还是兜兜转转没能逃开你的生活？”肖折釉自嘲地轻笑，泪忽然落来，“多好笑……”

    “折……令……”沈不覆抬手，他的手悬在半空，再不能前半寸，仿若有所畏惧一般。

    那些记忆缓缓淌。

    那个躲在里漉漉的肖折釉。

    那个安安静静坐在集市里卖陶埙的肖折釉。

    那个畏惧女生产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肖折釉。

    那个因为弟妹跟他置气的肖折釉。

    那个坐在秋千里，一袭红裙在芍药圃里的肖折釉。

    那个温柔抱着啃啃的肖折釉。

    那个攥着他的衣角跟在他后的肖折釉。

    那个因为一碗虾而翘起嘴角的肖折釉。

    那个在云雨之后从容笑着说“将军也是受害者”的肖折釉。

    那个不顾言蜚语当众细数他上疤痕的肖折釉。

    那个陪他一起囚禁在将军府中三年的肖折釉。

    那个骑赶来大声质问“我准许你死了吗”的肖折釉。

    那个受了伤伏在他上忍痛的肖折釉。

    那个笑着递给他和离书决意余生再有纠葛的肖折釉。

    原来，这十年的觉不是错觉。

    原来，真的是她。

    原来，她一直都在他边。

    肖折釉抬手奋力用手背去脸上的泪，她别开，扬着，说：“让将军看笑话了。”

    沈不覆猛地抬手将肖折釉拉过来，将她整个拥在怀里，锢在怀里。他慢慢阖上，有泪缓缓落。

    “对不起，我不知是你。”他声音微哽。

    肖折釉有些意外，她不懂他绪的波动。她问：“这重要吗？”

    沈不覆艰难。

    “重要，当然重要。你是我的妻。”

    肖折釉忽然就笑了，她笑的时候泪一并跟着又落来。她想推开沈不覆，可是沈不覆禁锢得太，她推不开她，索放弃，在他怀里闷声说：“我们已经和离了。”

    “没有，”沈不覆摇，拥着肖折釉的力度更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