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母比起来，如今还有更多可怜人。救了阿瑜母，还有无数个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父亲的孩，失去儿的母亲。不说别的地方，只是如今这个村，每天都在死人！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过几日离了这儿，那些难民怎么办？战争一日不歇，妻离散的事一日不止！所谓的施粥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表面善事！”

    肖折釉转到沈不覆面前，视着他发红的睛：“而我们大盛的脊梁、让敌国威风丧胆的霍将军在什么？爬窗看儿，围着一个女人转回忆过去！甚至想要自尽！国不国，家不家，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你以为我会动吗？我只会看不起你！更何况动有什么用？并不是动，动更不能心动！”肖折釉了一气，气势慢慢缓来，“我不需要你对我好，你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将那些敌军赶走……”

    沈不覆的目光凝在肖折釉的脸上，将她的愤怒和失望全看在中。过了许久，他才颓然地说：“大盛的脊梁？我从未想过这个脊梁，就算有过，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自嘲地笑。

    须臾间，肖折釉心里苦涩一片。

    其实她知，她一直都知这天最没有资格指责沈不覆的人就是她。不，这天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他。她忍了很久才说这番话，她明白这话说来会多伤沈不覆。可是看着沈不覆自嘲的样，她心里钝捶般地难受。

    肖折釉向前走了一步，她动作缓慢地抬手拉住沈不覆的衣襟，慢慢往拉，让沈不覆弯腰来。她踮起脚尖，在沈不覆的嘴角轻轻吻了一。

    沈不覆整个人僵在那里、陷在震惊里，甚至来不及任何反应。

    “那你能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再当一回脊梁，把盛世送给她？”肖折釉贴着他的角，低低地问。

    她离他那么近，香甜的气息吐来，拂在他的嘴角脸侧。酥酥，像一致命的毒药。

    “只要你要，我都给。”沈不覆凝望着肖折釉的睛。

    这般近地与沈不覆对视，肖折釉怔了一瞬，她松开攥着沈不覆衣襟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匆忙理了理鬓边的发，垂着睛说：“该让人们过来准备晚上的粥了。”

    沈不覆一直盯着肖折釉的一举一动，看着她的转变。看着她由那个心中装着家国的盛令澜变成躲闪的肖折釉。这须臾间的转变让沈不覆有些意外，意外过后，盛令澜和肖折釉两个人的影好像更重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