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父皇总是很惋惜我是女儿，那个时候我不懂。后来才明白我是有多辜负父皇的期望。多想像师延煜母妃那样也当一个巾帼女将军。可是我什么都不了……睁睁看着皇族走向灭亡……为什么我还要留着上辈的记忆？和父皇母后一起死净了多好……”

    沈不覆无法反驳。

    虽然肖折釉已经摸来是什么东西了，仍旧将它从沈不覆的袖中拿来。

    一个什么都不说，一个悄然猜想。

    只是什么？

    看着肖折釉底渐次染起的氤氲，沈不覆心里一怔，急忙弯腰将她抱在怀里：“没有，从未有过。”

    “如果不是我自以为是地跑去斩临关救你，也不会自作自受地受伤，更不会将你的计划又推迟了一年。如果不是我的举动，你现在一定不会在这里。而我之前还在指责你没用……”

    肖折釉在他怀里落泪来。

    沈不覆见她眉宇凄凄，立刻打断她：“不要多想，那个时候你才十四五岁罢了。又能什么！”

    “你有。”沈不覆定定望着她漉漉的睛，“因为你是我的妻。”

    沈不覆沉默许久，才说：“以后不会再如此，再有事我会提前说与你听。”

    “我不是有意瞒你，我只是……”沈不覆顿住。

    肖折釉的泪簌簌落，一带着恼怒的悔意。还有一说不清不明的可笑之。

    肖折釉望着沈不覆的心，苦笑：“其实将军心里喜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想象

    “只是你从未想过要把你的事说与别人听。”肖折釉将话接过来。

    肖折釉抬看他，慢慢说：“将军，你会不会怪我多事？你会不会暗地里笑话我的愚蠢？”

    肖折釉自嘲地轻笑了一声，她淡淡地说：“将军又何必如此，我本来就没有资格过多涉你的事。”

    是那个刻着阿楠名字的祈愿牌。当日她将这个木牌从窗扔了去，没想到又被沈不覆捡了回来。只是如今这个木牌碎成两半，重新用胶粘在一起。“阿楠”这个名字中间有一条很明显的断痕。

    他习惯了将事筹谋完备，设想各可能发生的事，将计划逐渐完善。然而肖折釉是个意外。他本想不到肖折釉会站来用毁掉自己清白的方式救他，更想不到肖折釉会只追去斩临关以命相要挟。

    肖折釉怔了一瞬，她慢慢别开，又伸手将抱着她的沈不覆微微用力推开。她的手不经意间划过沈不覆的衣袖，摸到一个东西。

    肖折釉的指尖儿挲着“阿楠”这个名字，又挲着中间的裂。她问：“为什么叫我阿楠？”

    “如果我没有站来当众说与你有私便不会嫁给你，造成你我之间尴尬的三年，也不会影响你原本的计划。当初你明明说给你一年的时间报仇，所以正是我的善主张让你的计划推迟了两年……”

    肖折釉将木牌放在一旁的桌上，仰着望向沈不覆，有些疲惫地问：“将军，你对我……不，你对盛令澜究竟是怎样的呢？没有相的何来厚一说？其实不过是仰望加上愧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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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习惯了一个人，无论是什么计划，就连他边贴的归刀、归弦都不甚清楚，最多领个命令罢了。在沈不覆的意识里，本没有与人商量与倾诉这样的事。

    “自是因为彼时不敢说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