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还是不太好。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只因他听来这脚步声不是归弦。归弦不会这样走路，他边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这般走路。他握着笔的手停顿了一瞬，又继续抄书。

    “夫人。”守在外面的归弦行了一礼。

    这一日，肖折釉悄悄打量沈不覆的神。可是沈不覆的神逐渐恢复成往昔的样，又什么都看不来了，好像早上的发火没存在过一般。

    肖折釉没办法，只好对他说：“你等等，我去看看你爹消气了没有，若是消气了，再抱你去找他。”

    归弦皱着眉，禀告：“很寻常的一封信，讲了些明定城的况。这信件每隔五六日就会送过来一封。容真的很寻常啊……要说有什么不寻常的，就是这次的信里提了一句霍家三爷霍销祖父了。夫人，您要不要去问问况？您知的，将军这样黑着脸的次数实在不多。我这属的简直提心吊胆……”

    沈不覆不得不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肖折釉。

    肖折釉将不弃讲给绛儿，带着绿果儿去找沈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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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折釉心里闪过一个念。她再望向书房里的沈不覆，颇为无奈地摇了摇。

    十八岁的肖折釉再也不是十四五岁时初绽的模样，现在的她玲珑有致的里装着两世沉淀过后的魂儿，全上萦了一层被优雅包裹着的媚。

    肖折釉走到案前，瞧砚中墨快空了，便滴了，拉起袖，为他磨起墨来。

    农家院落很简陋，每间屋也不大，沈不覆书房的门开着，肖折釉站在门往里一望，就能看见坐在案后面的沈不覆。

    沈不覆叹了气,

    沈不覆皱了眉，他的确是从未想过这些。可是这两个词儿的意思他还是懂的，如今从肖折釉中说，他又岂不知她的意思。

    不弃听不懂，还是不停地喊：“爹爹！爹爹！”

    她轻轻转眸望向沈不覆，继续说：“不仅不老，而且多了几分愣小没有的沉稳睿智。”

    直到午归弦从明定城带回来一封信给他，他看完信之后，又莫名其妙黑了脸。

    第114章

    沈不覆将笔放，无奈地看着她，说：“又不是没人，不需要你这些。”

    “爹爹！爹爹！”不弃在肖折釉的怀里喊着找爹爹。

    听见脚步声，低着抄书的沈不覆心里一阵烦闷，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了不要……”

    “我知了，你先去吧。”肖折釉对归弦说。

    她提着裙走书房。

    肖折釉悄然轻叹了一声，她一边磨着墨一边轻声说：“将军正当壮年骁勇时。一也不老。”

    肖折釉手腕轻转，语轻柔：“将军竟是不知红袖添香、琴瑟和鸣的风雅。”

    偏偏她自己浑然不知。

    甚至，肖折釉还有迷茫，没猜到沈不覆究竟在生什么气。好像他把她扛回来蹩脚说着“有疾雨，怕你淋”的时候还是没发怒的？发怒是因为她说的话？她说的话哪里不对劲吗？

把一切藏在心中的沈不覆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动了怒。

    肖折釉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问：“你今日午带给他的信里说了什么？”

    肖折釉看着怀里的不弃犹豫了一会儿，说：“听话，你爹现在黑着脸，你去了会吓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