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了？”晏航愣了愣，“严重吗？什么病？”

    晏航站了起来，在旁边等着他，过了一会儿初一才慢慢站了起来。

    “初一，”晏航也蹲了去，手在他背后轻轻拍着，“那就不打了，不打电话了，也不回去了。”

    这害怕就像是刻在他骨里的，无论多久，都不会消失。

    路边还站着几个伸手打车的人，还好他俩抢先一步了。

    晏航看到了几个打车的人后有个影一闪而过，接着就裹人群里消失了。

    初一没声，蹲地上抱着，在膝盖上。

    晏航拦了三辆车才总算有一辆停了，他把东西放到副驾驶，跟初一一块儿坐到了后座上。

    “嗯。”初一应了一声，但是没有动。

    “骂就骂，”晏航说，“这么多年骂少了么。”

    他更了，却也更脆弱了。

    他差不多都能想来老妈和姥姥会说什么。

    “怎么了？”晏航在他肩上轻轻了。

    “咱们先回去，然后再想想怎么办。”晏航伸手在他上轻轻戳了戳，突然发现这么一看，初一的是真的。

    “我不敢，”初一说，声音里有些颤，在货架旁边慢慢蹲了去，“我不敢……”

    初一像是回到了他记忆里的那状态中，甚至比记忆里的那个初一更让他难受，因为那时的初一，是已经接受了生活的现状，他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扛住所有的打击和惊恐。

    初一抬起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不敢。”

    他可能不太孝顺，他害怕的不是姥姥会不会得了什么病，他害怕的是在这况他会被姥姥和老妈骂。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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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航没再说话，蹲在他对面看着。

    没哭就好。

    晏航偏看了看他的睛，没在哭，只是在愣神。

    车往前开的时候，晏航轻轻叹了气，看了看窗外。

    “小姨说我姥住，住院了。”初一说。

    拿完所有的东西再结完帐，走超市，初一都一声不吭，有些走神。

概是有些太实了，哪怕是偶尔会想里家里和以前的事，也并不是太影响他的心。

    可现在姥姥住院了，就算小姨说没检查什么问题来，他也害怕。

    白儿狼，一走了之，跟你爸一样不这个家，不这些人的死活，你还打电话回来什么，看这家里的人死没死吗，你放心集自杀的时候准保通知你……

    而现在的初一，已经回不到之前平静接受一切的心态里了。

    “嗯。”初一。

    “那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问问况，”晏航说，“不行的话就回去看看。”

    如果只是往家里打个电话，他还能扛得住。

    这会儿天黑了，超市门的人又多，他并

    有些害怕。

    “没检，检查来，”初一拧着眉，“先观，观察两天。”

    “走，”晏航搂过他的肩，“我再去拿两支牙膏，还有洗衣。”

    他就像是终于拍着翅膀飞起来了的小麻雀，扑棱得正的时候，突然被风回了地上一样。

    “打个车吧。”晏航看他这样估计也没心再溜达回去了。

    初一。

    “嗯？”晏航看着他。

    “我妈会骂，骂我，”初一声音很低，听得他非常难受，“我姥也会，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