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期间，驴车已经晃晃悠悠从火车站走来，拐一条土路胡同，卢宁看着前面就是条平坦的大，急忙叫停：“大伯，前面有路……”

    想到这里，卢宁上的疙瘩集起立，后脊背窜上一骨悚然的觉，他隔着生堆试探问：“大伯，我妈最近还好吗？”

    赶车人却说：“公家不让骡上公路，没事，我们走小路更近。”

    卢宁生前形大，到哪儿都有莫名的自信，他这惯思维一直沿用到宁惊鸿上，觉得自己还是那大块呢。不过赶车人确实比宁惊鸿矮很多，总不至于被他拐卖吧。

    那人便又回答：“你还不知吗？她自己跑回来了。说继续治去治不好，也是浪费钱，不治了。”

    卢宁。

    “你赶家去吧，我走了。”

    骡车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卢宁终于看见维县的，这里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落后，至少大街都是泥柏油铺的，但是也不发达，街上没有几辆汽车。

    骡车晃了一，慢悠悠转个弯，然后沿着离开火车站的路驶去。卢宁在车后坐上晃着，与赶车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大致就是“放几天假啊”、“在家待几天啊”……如此之类的问题。

    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卢宁便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了半天，他突然记起宁惊鸿在日记中写，是医院来电话告诉他妈妈病加重的消息，那宁母应该还在医院才对，现在回家怎么可能见到人？

    因为中间有异阻碍，赶车人的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不太好啊。不过我们庄稼地里的人，哪个没有小病小痛的，还不都是赖活着。”

    卢宁斟酌了一继续问：“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啊？我在巷城没接到消息说她院了。”

    卢宁虽然觉得他说得有理，却仍然犹豫不决，他们第一次见面，谁知对方是不是真认识宁惊鸿。

    卢宁抓住车边缘，：“坐稳了。”

    赶车人见他半天没动，半开玩笑似的嘲：“快上车啊，再磨蹭都几了。怎么？去没几年，还坐不惯咱们乡的骡车？”

    他说了一半就住了——即使路上可以打车，他也不能自己过去，他又不知家在什么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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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后，赶车人赶着骡晃晃悠悠往前走过一段距离，终于在一栋房前面停，卢宁车，抬打量面前的瓦房——很久没见过这老式建筑了，再见觉得有些新鲜，倒是比他想象得好很多。卢宁最初看宁惊鸿的日记时，还以为老家是多糟糕的地方。

    “坐稳了吗？”

    ——这倒是对得上。

    赶车人甩了一鞭，将卢宁唤回神来，他看向对方，笑着挥挥手：“好的，谢谢大伯！”

    他把后的背包取来抱在怀里，然后到驴车后面。板车被生堆得很满，够卢宁坐的空间不多，他整个后背都贴在生上。一瞬间空气中清新的草味和生上带的土腥气都扑过来，在鼻尖缭绕。

    他以前也见过这样的人，因为经济条件太差选择放弃就医，如果有一钱的话，就会用不太用的药控制病，如果连买药的钱都没有，那就只能一直拖着……

    卢宁笑着否认：“您说笑了，那怎么能，我这就上车。”

好几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