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天亮了。

    “吃饭了宝贝儿，你还在睡吗？”

    卢宁听到戚千百的声音，用力把窗帘拉开，外面果然没有任何人影，不曾间断的大雪甚至将他们的脚印都盖上了——证据毁灭得彻底。

    卢宁慢慢挪到床边穿衣服，戚千百没等到回应，又在外面敲门了：“余温？余温，起床了，来吃饭！”

    ——这几天他们就只有吃饭的时候能好好坐在一张桌上了，所以一日三餐，戚千百一定要定时喊他过来吃饭，饭桌上还能好好说几句话。

    戚千百知卢宁在生气，但是他始终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生气，他好像对自己……有奇怪的排斥。

    卢宁听得，他声音有些惺忪，好像刚睡醒。

    卢宁走过去拉开门，门外的戚千百正在打哈欠，看到他后一个夸张的笑容：“早啊，睡得怎么样？看你这样像早就醒了。”

    卢宁没说话，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睛盯着他，把戚千百盯得莫名其妙。

    “怎么了……”

    卢宁移开视线，绕过他走去：“没什么。”

    戚千百急忙跟上来：“那个……我刚刚把面包片烤好了，一起吃早餐吧。”

    ——无事献殷勤！

    卢宁握着拳楼，他睛里被黑的愤怒和憎恨填满，再也不笑意。他渐渐记不起自己对戚千百的喜了，只有憎恶。

    其实在这之前，卢宁以为自己不会有这刻的绪，他之前也在使浑解数，维护他们之间……那快乐又温的东西。但是人心是多么容易改变，它可以毫无征兆地变成另外一副样，让他措手不及。

    “喂，你还没洗漱吧，怎么就这样吃？”

    戚千百的声音将卢宁唤回神，他抬起，对面坐着的人一手握着餐刀，一手握着叉，他有些兴致的，因为今天是戚千百第一次独立完成一顿早饭，他之前也跟卢宁一起过厨，不过多打个手。

    卢宁没理他，抓着盘里的面包咬一，视线也没落在戚千百脸上，让后者想问的话问不。

    戚千百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他发现坐在对面的人在轻微颤抖，倒不是那害怕的发抖，而是……冷。

    “余温？”

    戚千百看着他将面包片嘴里，又拿起一旁放着的喝了一，明明是温的，他却战栗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