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等待，便会有希望，他几乎愿意将这一个等待的姿势凝为

    吴应熊自觉失态，忙掩饰："街巷议听得多了，免不得胡思『』想，随便发些牢『』罢了。"

    吴应熊听到人们已经改称父亲为"吴总兵"，觉安，而说："怎么没有驰援？吴将军接到圣旨，立即令营行军，谁知刚到丰，已经听说北京为农民军攻克，崇祯帝自缢万寿山。"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丽而聪慧的女，不仅聪慧，且有思想、有见地，明独立，又善解人意，这样的女是错过了就不可能再遇见的，而他，甚至还不知她的名字呢。

    说到此，座间已经一片唏嘘之声，有那些恋慕故国追念先帝的老茶客甚至泣起来，这哭泣声鼓舞了吴应熊，继续："此时，吴将已成无主之将，吴军已成无朝孤军，只得驻守在山海关，退两难。当时李自成和多尔衮双方都有密函使官相招，吴将军权衡之，决定投降李闯……"

    众人谈今论古，不知不觉天『』已黯，天上飘起雪来，于是那位明姑娘指挥着伙计上板打烊，茶客们纷纷散去，吴应熊也算了帐门，却徘徊不忍去。京以来，这是他最开心快意的一天，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尽兴地说过话了，而这一切，全要拜那位明姑娘所赐。

    吴应熊听到众人又将对父亲的称呼改了"吴将军"，益发侃侃而谈："世人派他罪名，以为他该死不该降，却又何曾见有多少大明民因为变天而齐齐抹脖去死的。况且宁远军民五十万数，若使散去，断无生路。他为一军之首，焉可轻生？即使他肯轻生取义，难数万官兵也都一齐刎颈自尽不成？却又于人于己何益？"

    那明姑娘先还静静听着众人议论，这时候忽然『』来一句问："吴三桂的事，你怎么知得这样清楚？"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救驾才封的一个送死的官儿。那么吴总兵到底是驰援了没有？直到紫禁城烧了他也没来到北京，难他竟然抗旨？"

立即放弃宁远，京援。"

    雪越越大起来，那位明小许是在盘，久久不见来。然而吴应熊丝毫不觉得烦躁，相反，他的心里甚至很安宁，很快乐，而且随着这等待的时间每度过一分，那快乐也随之滋一分，几乎就要翅膀，飞翔起来。因为他是在等她。这是他明明白白可以的一件事，也是他心甘愿兴采烈在的一件事。

    又有人附和："正如刚才明姑娘所说，若是李自成得了天后能善待百姓，又或者招降吴将军后没有言，那吴将军也不会再去改投满清。他这样，虽无气节，却非己愿。即使卖国，他卖的也不是大明崇祯帝，而卖的是李闯的大顺朝，不降，莫非追随那起不肖农民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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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中人纷纷叹息，仿佛在遗憾一位抗清忠臣竟然被『』改节，其实这早已是多年前的旧事，然而吴应熊娓娓来，仿佛就在昨天，让所有人都跟着他的讲述又回到那炮火连天中重新回故了一番。便有一位客人大声叹："吴将军的投降，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么降清，要么降李，非此即彼，若不投降，便成捱打之势。他最先选择降李，只怕还是因为李自成跟咱们到底亲近些，好过投降满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