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而儿的举止，让他找到了这个理由，在瞬间了决定。他抓住吴应熊的胳膊，很低声却很肯定地告诉他："应熊，你救不了洪姑娘，可是救得了永历。只要你不死，我就放过他。洪姑娘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安的！"

    自始至终，陈圆圆都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这时候，才轻轻走上前："王爷，把他给我吧。让我来劝他。"

    昆明商山寺只是一座不大的寺院，但是很致、整洁，园幽雅。师太陈圆圆虽然也一样穿着僧衣禅鞋，然而衣裳不是麻布，而是一质地很的丝棉；鞋也不是草芒，而是千层底的布鞋。此时，她正坐在茶桌前，素手焚香，袖拂案，煮茶亦如舞蹈。

    "茶，原作荼，最早见于诗经：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茶的甘苦，只有喝茶的人知……"陈圆圆的一把歌曾经让天为这倾倒，如今虽已久不弹此调，然而她的声音，却还像十五二十时那般娟媚曼妙，即使再低柔也好，总能清清楚楚送到人的耳中，由不得你不听。"这是茶则，这是茶匙，这是茶漏，这是茶针，这是茶夹，合称茶，又叫作茶艺五君。"陈圆圆摆着手中的茶，声音仿佛清风拂过竹林，又似空谷回声。

    "茶艺五君。"吴应熊喃喃重复。这形太像他小时候了，那时每当他心不快，就会去弘觉庵找圆圆阿姨喝茶，倾诉烦恼。陈圆圆很少对他的问题真正给予解答，就只是请他喝茶，给他讲解茶。而他的烦恼，也就在那一杯又一杯的茶中被洗涤净了。但是今天，陈圆圆想说的却不是茶经，而是自己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