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也不是不行，何必这般劳神劳力。”

    沈羲坐在妆台前看着镜里陌生的自己，说：“你住得，不代表他们这法就是对的。

    “而且不是你们觉得那罩房里也不错，我这院就不用拾掇。

    “我或许没有办法搬回抿香院，但不住哪里，都得活个气神来，人家想埋汰咱们，咱们就真让他们给埋汰了么？”

    裴姨娘无言以对，不过望着浑上透着自信与定的她，却隐约觉得神渐起。

    “姑娘这两日，当真变得我都快认不来了！”

    她忍不住上前接过犀角梳，替她梳起发来。

    沈羲抚着眉五官，微叹一气，没有作声。

    于她们来说，她这的自己是陌生了，可于她自己来说，看到如今这副形容，却更为陌生。

    那她用了整整十六年的躯已经化成灰，镜里的面孔已不是原来的她。

    这里不过半香的功夫，珍珠就拎着三盒心回来了。

    沈羲赞赏地看了她两。

    心是在京师老字号“昌裕兴”买的，而且还是那里的招牌糕，从前她就吃，没想到如今都改朝换代了，这店面和瑞丰行钱庄一样还在。

    也不知来日她门上街之后，整个京师城还有多少是记忆中的景象？

    而位于玉玑坊的张府，如今还剩几分廓？

    “姑娘上次就说过好久没吃这家的心了，婢就在心里记着。”珍珠被夸了，双颊红起来。

    沈羲把心重新装好，笑了笑，却示意她和元贝拎着心跟她门。

    沈府东西两跨院，原先是抿香院所在西跨院最为闹，可自打二房事，西跨院也冷清来，相反是房三房同在的东跨院这边闹非凡了。

    到二门天井的时候，沈羲特意往西南角上的抿香院望了望，透过穿堂与庑廊望过去，院已经上了大锁，外表看着虽是新净，但终归透着沧桑落寞的气息。

    她至今不知沈祟信夫妇究竟死因为何，究竟什么原因使得沈若浦会连血脉亲都不顾，忍心看他们弟过着连人都敢给脸的生活？

    退一万步说，二房就算再不肖，人都死了，也该了了。

    何况若真有欺宗灭祖之举，他沈若浦何不将他们弟也赶宗族？

    可见，沈若浦对二房，应该是不完全只剩厌恶的。

    到了撷香院，沈羲看看匾上几个字，跨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