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执掌中军都督府的安国公府世，必然会想查个落石。

    但他却忍心什么都瞒着她。

    那天在别院里，他夹在嘈杂声音里的那句“阿盈”她听得清楚，哪怕他门后已神如常，她也已经笃定。

    她迟迟也没有去揭穿。

    一经笃定，反而不敢往前迈了。

    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他。

    她忽然就明白萧淮当初何以会与贺兰谆打架，又何以会替他圆谎说他另有了喜的人。

    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唯独只瞒着她。

    可笑她还一直在担心萧淮知了会无法接受。

    “姑娘——是怎么发现的？”戚九惴惴地问。

    沈羲面复又变得漠然。

    “去毕府回来的那天夜里，当珍珠无功而返之后。”

    戚九微愕。

    “我本以为柳梦兰是徐靖派来我边的。于是我让珍珠扮成我的模样去徐家坟园，我想他若从柳梦兰知我趁夜行，必然会跟来的。

    “然而他始终没来。侍卫们也没有发现任何人跟踪。后来我又打听到他那天夜里就在玉澜殿呆着，这就奇怪了。”

    戚九想到那天夜里她的各举动，额间忽然有了汗意。

    “柳梦兰若是他的人，绝对会告诉他。

    “而他没动弹，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压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也就是他并没有在我边安什么人。

    “二是他安了有人，但是这个人却告诉了他车里坐着的是珍珠，而并不是我的真相。

    “这件事当时只有你们几个知。”

    戚九抬手了汗，说：“那姑娘为何只怀疑属——”

    “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她说：“每次我怀疑贺兰谆就是徐靖的时候，你总是会千方百计地说服我。而且，整个抿香院只有你知我与徐靖的关系。”

    她转过来，静静望着她：“说吧，他都让你些什么？”

    戚九生来第一次觉得膝盖有些发，她退后半步，单膝跪来：“也没有别的，只是让属在姑娘有危险的时候送个讯，然后帮着掩护掩护……

    “别的不该说的属绝没有吐过半个字！若有半字虚言，便让属承五分尸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