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祈老先生也并非成亲王府有名册在录的郡王之一，说不会跟张小有什么集，老先生这话让人费解。”

    沈羲扯了扯嘴角。

    其中的赫连贵族们大多是趋于没落的人家，如今能够为皇帝所用，他们也不曾计较那么多。

    “这么说来你是想起来了。”他看向沈羲，“那很好。”

    他说：“你既然认了我来，那么应该记得当年同我一府的还有一个人，我唤她作姨母，她对外公开的份也是老太妃的远亲，事实上怎么回事，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声祈老先生如石破天惊，终于在毕尚云闲适的脸上炸破了一丝裂。

    为此他甚至还旨给几门贵族之间赐了婚。

    他里凌厉光芒与烛光一起跃，恍惚间屏息了半刻才恢复回来。

    毕尚云笑：“矮面前不说短，世妃这可是揭老夫的短了。”

    “家父？”沈羲眯了。

    “对。你的父亲张解。”他说，“你自幼有才女之名，想必听说过永定元年发生的那件事。”

    沈羲也答得随意：“祈老先生胜券在握，我三人几乎成了你五指山的孙悟空，想来您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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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话把大家心里的疑惑问了来：“如果你说的是燕京张府的张解、秦永定年间的首辅的女儿张盈，那么据我所知，张家对女儿得甚严，应该不至于令得祈老先生犯灭族灭国之罪。

    既是把这层窗纸给破了，沈羲也就直说了：“我记得赫连皇室极少有血统被的事发生。虽然私里也偶有宗室弟在外遗珠的先例，但像成亲王这般直接把你们带到王府的到底少见。不知祈老先生跟成亲王府的渊源从何而起？”

    他把他们堵在这里，自然是有些恃仗，而且话还是他先挑起来的，她不问问显然都有些说不过去。

    永定元年……沈羲思绪立刻飞回了那一年。

    “至于我们为何会到王府，”说到这里他顿一顿，看过来：“说起来还得拜令尊所赐。”

    那年的中秋夜，离皇帝登基不过半年时间，西城门因为互殴而

    张老先生忧国忧民，将振兴秦室为己任，为日渐尖锐的族冲突而忧虑，甚至还曾起过让她嫁拓跋人家的念，虽然因为并没有找到比徐靖更令他心悦的人选而作罢，但得闲时却常与他们兄妹以闲话的方式说起政局。

    毕尚云又笑起来，说：“果然不愧是张家的小，就凭你这份冷静，我也要敬你三分。”

    永定元年她七岁，那年她的祖父虽然已大不如前，但当时还在世。

    那年永定皇帝——也就是她的表夫刚刚登基，皇帝宅心仁厚，怜恤民，一上任便提了时年任大理寺卿的张解阁，共同颁布了一系列律法，其中就包括缓和拓跋族与赫连族之间矛盾冲突的鼓励两族通婚的法令。

    所以她当时年龄虽小，但是朝中发生过什么大事却还是记得的。

    她也不指望他能回答。

    他们自然也未敢明着与朝廷斗，只是私里借着婚事百般地刁难为另一方的人家。一开始对方尚且隐忍，但几次刁难来，终于发展到武力锋。

    但当时朝中却还有些臣是支持永定帝的另一个弟弟上位的，虽然最终行动失败，但因看皇帝仁慈，私里便煽动起赐婚之中的吴国公府阻挠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