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她死在温婵手开始，他的抱负终于走了第一步。

    “你杀徐靖是为了灭还是为了什么？段幽失败之后那些年你又去了哪里？”她问。

    “段幽的失败对我打击的确很大。但那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回王府了。

    贺兰谆轻轻凝眉：“阁找的是哪位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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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自得，仿佛在复述自己的丰功伟业。

    昔年的毕尚云因为被人践踏，然后萌生了要掀翻大秦灭掉整个赫连族来践踏别人的心理，从此联手段幽计划灭国。

    沈羲忽然心里泛起了恶心。

    毕府位皇城附近，东边墙是条胡同，而胡同另一边则是别人家的宅。

    今夜应是有雨。

    很快他听到了两串脚步声，一很沉稳，但是听起来却有些略快。另一略轻，像是随从。

    胡同很很幽暗，但尽却忽然亮起一盏灯笼，逐渐的，摇摇晃晃地往这边移过来。

    她画的两幅图为什么落在他手上，仿佛也很明显了。

    他那颗变态的野心从十三岁时就开始了，果然段幽不是屈死的，那么徐靖的死也的确不会是偶然了。

    贺兰谆想了想那信纸上容，跟侍卫们使了，而后又翩然跃来。

    这声音温和而充满了一丝亲近，而且他称呼的是徐公。

    沈羲握拳，这回甲嵌了里。

    她“有幸”成为刺激他“奋发向上”的标杆，岁寒三友图是他们之间唯一的集，还是间接的，当然有纪念意义。

    “杀徐靖的理由很多。一是段幽死后他查到了一些我的线索。二是他是张解暗里授予了可以随时回京的人。

    灯笼照得周围渐亮，执灯笼的人是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而灯笼照着的人，也是位蓄着墨髯的中年文士。

    这文士一考究的宝蓝锦衣，外覆一件素锦薄披风，姿颀且五官俊逸，双温让人见之心悦。

    贺兰谆里有寒光，他笑：“阁找错人了。”

    “剩的，你们大约也都知了。”

    “公可以不信

    “你没有娶妻吗？”她忽然问，“你的儿女呢？”

    他安然：“正好云南那边爆发疫，我暗地里作了番手脚，让他染上疫病，他到底是死了。”

    “再后来我思熟虑之后就寻到了李锭，李锭与赫连贵族也有仇怨，在我连续利用几场事件行劝说之后，他毅然揭了竿。

    沈羲举起杯，目光再落到桌上的雪梅图上。

    ……

    “我没有退路，于是我又通过别的人，相继辗转认识了各地拓跋将领，继续策反，但都无一例外地失败。

    贺兰谆抬看了天空，选在毕府东面一株株杨树停来。

    “三是他是安国公世，杀了他对于安国公府，五军都督府，以及整个朝廷损失都很大。”

    而这幅作于她死前半个月画的雪梅图，想来是因为纪念她的死吧！

    “来者可是徐公？”

    他抱拳撤退。

    文士微笑：“自然是昔年安国公府徐公的后人，如今的铁鹰宗宗主徐客来！——徐帮主，久仰。”

    月仿佛更加黯淡。沿路的柳树像人的发丝，在略显急促的晚风里飘忽不定。

    贺兰谆立刻闪跃上墙，而这时候那灯和脚步声却都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