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怀着满腔血，只以为屠杀赫连人的人是燕王，所以人人皆已对燕王府恨之骨！

    “在他的挑拨，这些人自动自发地筹集银资打造兵，加上昔年借着战争之机，他私里也敛财不少。

    “再还有将士们本来都还藏着有自己的武，再还有些打家劫舍的，再者八九万人说少不少，说多也不是太多，这样一来，哪里可能备不齐？”

    沈羲与萧淮已经屏息着说不话来！

    “我该怎么相信你？！”萧淮不自禁已往前走了一步。

    洛翼风略沉一气，望向沈羲：“缓缓，眉疏姑娘还好吗？”

    沈羲听到这句话脸又倏地一变！

    缓缓这个名字至今只有裴姨娘和萧淮戚九知，多再加上个贺兰谆，他居然一张嘴就把她的名叫了来！

    而且，眉疏是裴姨娘在张家时的闺名，除了沈崇信夫妇与她，估计不会再有人知她的本名！

    “你到底是谁？”她禁不住激动起来。

    “十六年前我有幸在江西见过张夫人与少一面。”洛翼风望着她，“你养父在世时，我与他也算得上得密友。”

    沈羲眶蓦地就红了。

    萧淮伸手揽住他，再看向洛翼风，语气又来：“那洛先生不知如何会查知这么多事？莫非这些年您一直在暗中关注缓缓？”

    “在关注的不光是世妃，还有整个赫连族。”洛翼风朗声，“赫连人杀不绝，因为邪不压正，毕尚云作恶多端，像我这样的人暗中还有很多！譬如说你们之前见过的周公周黔。”

    “周黔？”沈羲愣住，“您也知他？！”

    洛翼风扬，说：“随我来。”

    说着，他转往屋里走，过了厅堂，又走向后院，直到到了间飘淡淡草药味的房门前，他才微笑了，掀了门帘。

    门帘掀开，烈的药味更加肆意地扑面而来。

    屏风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先前开门的汉掌来了灯，床上人面容，竟是个面容净俊俏的年轻人。

    他似是在假寐，灯光近前时便就睁开了，首先对上的是萧淮他们，后来看到沈羲，他竟是咧嘴冲她笑了笑，然后撑着坐起来：“是你。”

    “周黔？！真是你！”

    听到这声音，沈羲才终于将这张脸与这名字对上！

    “没错，是我。”周黔抬手摸了摸脸，“是不是我刮了脸，都认不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