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景却总是在他面前哭。
跌倒了,那就爬起来;受伤了,那就休息到痊愈。世上的事对他来说,似乎从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必须要哭的事。
他这样想着,站在后山上,漠然看着村庄看着河化作
山,丘陵变成谷底。看着自己母亲的坟墓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就算陆修泽自己并不将这样的伤痛放在心中,可因为闻景心中挂念他,所以才会为他的伤痛而哭。
可是在陆修泽的面前,他却老是在哭。
“孩,你有去的地方吗?”
闻景哭着说:“我一
都不
气啊!”
因为将他看得太过重要,所以会痛他所痛,伤他所伤。
这
他大师兄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陆修泽只得停,无奈地拍了拍闻景的背,
:“你哭什么呢?我都没哭。”
陆修泽顿了顿,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来,
:“我知
。”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天而降,瞧了瞧那只有余火和废墟的村庄,怜惜地摸了摸他的。
明明他的大师兄这么值得,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陆修泽,如何?”
是妖吧。
但闻景既然说想要了解他,那么陆修泽也不介意将这些都说给他听,只不过觉得这无趣至极的经历或许会让阿景听得不太耐烦。
“哭包。”陆修泽笑。
——原来那些恨都是真的。
无论是他被亲生父母抛弃、憎恨,最后又亲手杀了他们,还是他被白狼收养,最后只能从那些人的胃里将白狼的骨掏
来的事……都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闻景噎
:“我只是太喜
师兄了!”
他看着大火,那大火像也是有灵,遥遥地回望他。
作为妖的他,如果想要这两人的命的话,要等待多久呢?
在陆修泽看来,他六岁之前的事,实在乏善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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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曾经跟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
真可。
陆修泽一生只有一次过泪,从那之后,他再没哭过。
闻景哭得几乎停不来,于是陆修泽也只能收了话
,好生哄着这个
气的小家伙。
陆修泽笑:“好好好。”
就这样继续当作妖活
去吧。
玄清人,和拙
君的义
。
“若是没有,那就跟我走罢?”
除了一些已经记不清的人脸之外,只有那两场动人心魄的火留在了他记忆之中。
“你没有名字?这样吧,我看你命中火劫重,那便叫‘泽’吧。这边被称作陆乡,那么就当你姓陆好了。”
然而陆修泽想错了,因为在他说到自己目睹白狼被杀后,趴在他肩上的闻景就已经是哭了起来,将他肩上的衣服哭了一片。
闻景曾经很不明白,但直到现在,他才知,他或许是在为了陆修泽哭。
他大师兄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没人去他?为什么就算得到,也一直在失去?
因为他的大师兄从没为他自己哭过,所以他才忍不住为他哭。
闻景从来不是喜哭的人,他甚至从未为自己哭过一场。
人从未视他为同族,他又何必将自己当作人?
闻景噎
:“我也……我也不是那么喜
哭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