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竟是了一个笑来，唤：“闻景。”

    在这一刻，闻景蓦然发现，这是这么久以来，这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第一次叫这个名字。

    回音顿了顿，：“闻景，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肩负大义？你知不知，其实这样的你很招人厌烦，因为你自己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完的人。”

    闻景皱了皱眉，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回音继续：“你不是什么完的人，你有这样那样的缺，甚至这些的缺在很多时候都是致命的……你的很多事，并不是因为你想要去，而是你认为你应该去，而你保护的人也不是因为你想要他过得更好，而是因为你觉得你应该去保护他们……但是在一些时候……一些关键的时候，这些东西也会被你舍弃，只要你觉得值得。”

    闻景站在原地，神慢慢平静了来，只有手中剑的施力片刻未停，而与此同时，回音前漾着纹的防护结界也时时刻刻地将这样悍然的力量传递到二人脚的大殿中，因此，在这大殿之中，伴随着回音声音一同回响的，是大地裂、碎石纷落、建筑坍塌的声音。

    “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都觉得……觉得陆修泽是一个冷酷的人，但他们错了，因为你其实比他更为冷酷。他杀了很多人，但他从不会抛弃他决定保护的人，可是你……你会。你会杀人，你会承诺保护他们，然后你也会在需要的时候抛弃他们……你心如铁石，更甚君。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在碎石和烟尘中，闻景蓦然笑了起来。但这一笑却并未如往常，反而叫闻景显得越发冷静，甚至是冷酷。

    回音被闻景意料之外的反应糊涂了，不由得：“你笑什么？”

    闻景：“我笑你懦弱至此……当你无法再持的时候，无法再肯定自己的时候，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竟是以否定我的方式来求得对自己的肯定？懦夫！”

    回音脸微变，心神有瞬间的摇动，于是闻景觑准破绽，剑偏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斜斜刺向了回音的心脏！

    回音瞬间反应过来，形急退，但闻景的剑太快太急，因此他不得不付小臂上留一个的代价，与闻景再度拉开了距离。

    闻景也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收起剑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回音。

    “你方才说，我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你？”闻景声音蓦然冰冷，“就凭我不会他人生魂之事！就凭我不会背弃我的责任，不会背弃我的族群！”

    回音定定看着闻景，倏尔一个清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