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么不人间烟火。”夏寒往左尘的边靠了靠，“我说，你哪来的钱？”

    “我妈妈的镯，我当了。”

    夏寒一惊，“这东西是能随便当的吗？”

    “我上就能赎回来了！”

    “你怎么赎，哪来的钱？”

    “我…”左尘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丝狠戾，勾笑了笑，“孙岳把房卖了，不就有钱了？”

    “孙岳？”

    “我妈遇人不淑遇到的狗杂，他和那个贱女人，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面前的人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由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一瞬间变成了嗜血的毒蛇，夏寒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又缩了回去，“那个，不提这些了，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左尘的神染上一丝混沌，他了抱着膝盖的手臂，又恢复了那个战战兢兢的样，“我不知…”

    夏寒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已经确信了，这是一个神经病。心中好容易泛起的那一微薄的同消失殆尽，不由得自保地疏远起来。他意识到不能提到左尘的家，只能生生地扯开话题：“那什么，你吃什么，又住哪，想好了吗？”

    左尘摇了摇，“饿着没事，冷…忍忍就好了。”

    “那你也不能宿街吧？”

    “我再…再想办法吧。”

    “行吧，反正这跟我也没关系。”夏寒咳两声，看了看表，“我，都十二了，睡觉吧？”

    “啊？”左尘愣了愣，“好，你睡吧。”

    “你不睡啊？”

    “这个时候，我睡不着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睡着？”

    “不知。”左尘笑了笑，“可能要睁着睛到天亮了。”

    “你…你不是吧！”夏寒一想到睡觉的时候旁有个瘦得跟骷髅一样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便觉得骨悚然，他咽了咽，“你，你别，我害怕。”

    “啊？为什么害怕？”

    “你这样跟鬼似地看着我，我睡觉不自在。”

    “哦…”左尘抱歉地缩了缩脑袋，躺了去，翻对着墙，“这样可以么？”

    “可，可以。”

    “那你快睡吧。放心，我不会转看你的。”

    夏寒看着左尘单薄的背影，也不知为什么，心中竟隐隐痛了一，他将上的被往左尘上盖去，又往他旁挪了些，给他掖了掖被角，“别冻着了，晚安。”

    关上灯，左尘咬着手指，心中对夏寒说了一万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