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偏过去望向窗外，节日喜庆的光映得少年俊朗的面庞愈发柔和，“砰！”的一声，烟熠熠却转瞬颓然，短暂得让人心寒。

    可是夏朗却笑了。

    “左尘。”

    望着窗外的闹，他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叫这个名字。

    “嗯？”

    “今天我就真的十八岁了。”

    “嗯。”

    夏朗轻叹一声，和他哥哥一样，少年老成。

    “你知么？我告诉过自己，只和夏寒闹到十八岁。过了十八岁，我就原谅他。”

    “是么？”

    “嗯。我大了，该照顾他了。”夏朗回过来看着左尘，那双眸，安宁而邃，像他哥哥。只是飘忽不定的光卖了脸上斑驳的泪痕。

    “左尘啊…”

    “嗯？”

    “你说，夏寒那个家伙，是不是绝世大傻？”

    左尘低声一笑，“是啊。”

    “我这么对不起他，你恨我么？”

    左尘轻轻挲着夏朗的手指，“你哪有对不起他？他的人，我又怎么会恨？”

    “是啊…”夏朗仰着脖大笑，他没有力气，所以没有声音，但左尘知，他有多真心。

    “我要是死了，那个傻可怎么办啊？”他突然停住，讷讷地说：“他可就我这一个亲人了啊。”

    “所以你就不要有事啊！”左尘抿着嘴，再怎么颜笑，也敌不过心如刀绞。

    “哈，哈…你放心，我可不甘心把他给你一个人…”夏朗苦笑着指着左尘，只是再没有往日的趾气昂。“你知么？连夏寒都以为我是恨他害了爸爸妈妈，其实不是的，我恨他的不是这个，本不是…他为什么要退学？日过得苦一，养我，或者我苦一，都没关系啊…他知不知，这份我还不起？所以我就想，既然他要这样惩罚自己，那我就帮他，帮他到十八岁，然后他欠我的，和我欠他的，无论哪个多哪个少，就都两清了…”

    “谢谢你，夏朗。”左尘握住他的手，会心一笑，“谢谢你原谅他。”

    “不客气。”夏朗没有自己的手，任由左尘攥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寒对这份温，如此眷恋。

    “左尘，给我讲讲你吧。”

    人在极度脆弱的时候，会本能地寻求支，他突然想要知这个男人的故事，那暗的，残忍的，压抑的，破败不堪的人生，和那在绝望中无望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