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沉默着，掩在衣袖中的手抓得死，因为指甲微刺掌心的疼，能令她保持清醒，控制她没有站起来跑风雨里。她宁愿此时掉翻腾的河，也看不得石“夫妇”秀恩。往伤上洒盐是什么滋味，她终于领教到了。

    萧九愉快的一饮而尽，待秋霜华重新落坐，转面对石乔，自倒了一杯。正。“兄至孝。老夫人笑而去。萧九相信，她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兄和嫂夫人一世合合。”说完此话。先为敬。

    “民女敬晋王殿一杯。”秋霜华微笑福，一手执壶，一手着执壶之手的袖，姿态极的给萧九倒酒。那酒壶是普通的瓷，上用麻绳编了吊环，很简陋的。可被那只素手提着，陡然就像变成了上等玉。

    石乔不得不陪，一扬就去。他酒量本大，可满腹愁，酒一落吐就剧烈咳嗽。

    东京都人如云，气质好的大家闺秀更是多如。就连琉璃边的青黛，也是很挑的模样，但相比起来，都差秋霜华一筹。这样的女，天生就是该被男人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的。就算见惯风云的萧九，方才隔远望见都自然生好，连民船误官的责任也不打算过分追究了。

    “妹妹怎么了？脸这样不好？”秋霜华照顾丈夫的百忙之中，也不忘记关心小姑。

    秋霜华对石乔尽心尽力，琉璃觉得刺目。如今萧九对琉璃嘘寒问，石乔也一样觉得心如刀割。可是两人偏偏不能表现异样来，只能死忍着心里翻腾着的。其实他们之间那亲密突然就消失了，几乎没怎么说话，连神也

来？石乔也心事重重，如坐针毡。四人围于一桌，似乎只有不明就理的萧九郎和初来窄到的新娘无辜又自然。

    萧九就拿开摆在琉璃前的蒸鱼，“那不要吃这些腥冷的东西，胃会痛。不然我让店家煮碗姜汤，我怕你是中了暑气，晚上又了冷风，闭住了汗。”

    “可不敢受。”萧真微微欠了欠，虽客气，毕竟份摆在那里。倒没站起来，“咱们私里，不必这么客。兄是琉璃的亲哥哥，您就是她的亲嫂。将来也是我的嫂夫人，这般多礼，岂不外了吗？”

    “初次见面，就算是自家人，也是应当的。”秋霜华执壶的手不抖也不退，满斟一杯。

    琉璃摇。

    萧九关注力重回到琉璃上，有担心和心疼，柔声温言地问，“还不舒服吗？有没有好些？还是比方才更严重了？”

    新帮主夫人姓秋，名霜华，双十年纪，是个令人惊艳的人，举手投足间娴雅优，量和琉璃差不多，在女中算是挑，一乌发分外密，琉璃初见，脑海里闪四个字：绿鬓如云。 琉璃的肤白皙，但帮主夫人却肌肤赛雪，明眸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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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霜华连忙上前，温柔地帮他顺气、抚背，还拿帕他了的衣襟，虽不言语，却好不贴。从另一方面看，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吊唁信，早就发到江南了。此时当着石乔的新夫人。不能再说至哀的话，却也不能恭祝新婚之喜，毕竟石乔新近丧母，所以这样说，已经是极为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