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猜想，直到有一天，白柯在后那栋居民楼看到了两天前已经去世的陈婆婆，睁着一双空的睛，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犹豫着抬起哆哆嗦嗦的手，冲他招了两，然后他隐约听到了近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小柯啊，到陈婆这里来，陈婆有话说……”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可刚走到她面前低，就听见一声“嗬嗬”的气声，然后陈婆便在他面前，表痛苦得近乎狰狞，接着像是被什么人打散搅碎了一般，化作无数纸灰般的飞絮，消失不见了。那样的视觉冲击导致他连了很多天的噩梦。

    从那以后直到现在，将近三四年的时间里，即便是独自一人或是无人注意，白柯也很少再把睛睁开了。

    第3章 盲（三）

    严格说来，白柯所谓的“看”并不是常态，因为他本不会受到光线明暗等其他因素的扰，不论白天黑夜、晴天天，他所看到的永远都是重黑背景的一个个或暗或亮的人影廓而已。

    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灵魂？抑或是类似的东西。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人也好，也好，他们的变化都不大。从不曾现今天影暗淡得几乎难以分辨，第二天就明晰得恨不得连五官都清清楚楚的况，反之亦然。

    即便是相对来说最不稳定的白旭，也只是因为疯的程度不同，在微暗和微亮之间浮动着。更多的人和，都是稳定在一个亮度，几年都看不什么变化。

    可是今晚，当白柯背着白旭走楼，在晦暗的楼梯前站定的时候，就已经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平日里，即便从不睁，白柯也能看见楼里阶梯扶手的影，模糊浅淡，并不比背景的黑亮多少，却足够白柯循着这些廓，稳稳当当地上楼。几年来，从未有过变化，甚至他先前匆忙楼时还一切如旧。

    然而此时，白柯了楼，定了会儿神，前所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自己、以及挂在脖上的白旭的手还在泛着微光，他甚至会以为自己再一次瞎了。

    白柯大概生平一次有些羡慕手电筒，只是很可惜，他自己不是，他背上那不靠谱的爹也只是个疯而不是孙猴，他们两个上这非自然光，本不可能把楼映照得稍微亮一些。

    所以，在站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之后，白柯有些无奈地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