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护车来之前，因为担心我们可能会有骨折，没人敢轻易移动我们，英俊不知从哪里搞来了几大盆冰，“哗啦啦”一全倒在了我和祁洛上。

    我躺在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上，搂着昏迷不醒的祁洛，想抱他，分给他我全的度，又怕太用力令他不舒服。十二月里，那冰凉的、过度惊吓的觉，我此时生再也不想经历一遍了。

    站在门，我带上门走到他的床前，祁洛的睛闭着，脸十分苍白，额角的汗仿佛永远不。

    我静静注视着他，未睁开睛的时候，舅舅大人邃的廓显得柔和青涩很多，像回到了十七岁的样，那一年，这个飞扬跋扈的少年把我堵在卫生间里，一脸傲踞对我：“你看见了什么？”

    在他边坐来，只觉得心十分安谧，有信念渐渐涌动上我心——那是因为和他一起并肩攀登上天梯，见到最的日，更定了终将抵达梦中彼岸的企盼。

    等他醒来，就再也不提分开这两个字，我们好好在一起，无论祁洛踢我踹我咬我，我都一把死命抱住他的大，再也不走了。

    朦胧中，光线越来越沉，病房里的白炽灯闪了闪。我了睛，好像看到我老娘推开门走了过来。

    她还是年轻的时候样，一没变，穿着她最喜的那条波连衣裙，看上去依然丽温柔。老娘对我了一个“嘘”的手势，莞尔一笑：“是妈妈啊，傻儿，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我有纳闷，心说你都去世好多年了，这么多年我从没梦到过你，怎么才想起跟我告别呢。

    老娘好像看穿了我的疑惑，戳了一我没受伤的脸颊：“以后早上不许空腹喝咖啡，不能总喝凉，要喝温的，冬天来了，买个保温效果好的保温杯吧。不许总是为了图方便去便利店买吃的，那不健康，多吃蔬菜，果上午吃。晚上早睡觉，不要熬夜，睡眠比什么都重要。不要总是想很多，乐观些，对生活里的人和事多往好的方面看。”

    “嗯，我会的，你放心，放一万个心。”我老老实实地答应。老娘说一句就戳一我的脸，把我戳的跟个不倒翁似的。她的指尖很温，我想去握住她手，想了想，又忍住了。

    “现在你已经大了，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母一场，有缘再聚。”

    说完她就要走，我连忙站起来，老娘指了指床上昏迷着一无所知的祁洛：“别送啦，你在这守着。”

    “这么急，不能再留了吗？我和小舅舅在一起，你也觉得可以吗？”无人应答，唯有夜风把落叶悄悄送到窗前。老娘的影在纱影间消失了，如同从未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