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了，仿佛掉了那些久远的、令人作呕的回忆。

    顾也凡打断他：“你有什么事？”

    他去洗漱了一，给樊奕回了个电话。

    顾也凡虽然不太喜他混的私生活，但这不妨碍曾经的他们成为朋友。两人都喜品酒，而且方宇文并没有歧视顾也凡的向——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樊奕早就在车站外等他，顾

    呼的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层雾，挡住了他的视线。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方先生再见。”

    他叫了辆的士直奔火车站，买到了一个临窗的座位。

    坐车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电线杆迅速撤退，繁华闹的城区被抛，房屋渐渐低矮，建筑也没了设计过的痕迹，一切都变得质朴，再然后会有农田，甚至是荒芜的山。

    这些都是无谓的过去，要顾也凡现在评价的话，只能说他当初瞎了，信错了人。

    生活在他前演了这么一，他认命的坐起来，觉今日年不利，不适宜睡觉。

    “我不认为我们有见面的必要。方先生，我命轻，能呼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惜。我还想多活几年，如果你还有良心，麻烦你放我一条生路。”

    可惜。

    再然后，被飞驰的列车甩在背后，带着车上的人也不回地扎一片繁华里。

    “……他打给你嘛？不对，他还能打通你电话？”

    “不知找谁借的手机。我也不知他要嘛，我没问就挂了。”

    “没什么事。我们好久没见了……”

    还好在这时候，还有樊奕可以陪他。

    声音很轻，带着犹豫和压抑，却一赶走了顾也凡的睡意。

    ☆、骗

    “你睡醒了也要特意告诉我？”

    仿佛这个世界一一褪去金钱堆砌的繁华外壳，它原本荒迹无人的残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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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刚才姓方的打了个电话给我，把我恶心醒了。”

    因为虚拟，所以安全。

    “……”

    他瞪大睛，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房间的天板，却没有说话。

    顾也凡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招呼就门了。

    天大的愤怒也没见顾也凡脸红脖过，而他此时的声音冷似刀，慢条斯理却不近人。

    方宇文是个标准纨绔，幽默风趣、英俊多金，很受人迎。

    “我醒了。”

    现在他宁愿把这些似是而非的友寄托在游戏上的帮会里，即使为了件装备也会产生争执，可至少安全。人与人之间隔着网络，仿佛隔着面，或更真实、或更虚伪；网络有网络的游戏规则，你看到的，就可以把它当作真的——况且，得到的装备在游戏关服前不会背叛自己。

    顾也凡胡思想着就睡着了，一直到了S市才醒过来。还好这趟车S市是终站，否则他可能会坐到另一座城市去。

    已经是三月了，天虽然还是很冷，但拂面的风已不那么刺骨，仔细看的话，光秃秃的行树上也有个别冒了新芽的枝。

    说完他摁掉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了黑名单里。

    对面的人继续说：“我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估计你把我拉黑了。借了别人的手机……”

    “所以，”顾也凡说，“我现在就过来。我想喝酒。两小时后火车站见。”

    “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