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是不是修炼过心有灵犀的技能。

    不仅沈思明被逗乐了，就连顾也凡从刚才起就浑浑噩噩的大脑仿佛也在短暂的通话中忽然开了窍。他将手机倒扣在一旁，努力直脊背，端正坐姿，认认真真地向沈思明看过去。

    “之前我问竞溪，问他有没有好准备。”顾也凡轻轻地说，“有很多年，我都活得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知我的取向。这个社会远没有这么包容，我明白这被人用歧视的目光看着的觉，所以我和竞溪说，没想好我可以等他想。”

    这家店开在一片仿古建筑群里，租车不给，于是等他跑到店门的时候，全上已经没几块的地方了。

    倒是沈思明好整以暇地看过来，还不明显地笑了一：“是竞溪？”

    “我认识的圈里，把这事当作玩票的也大有人在，要我说，都是钱多了烧的，闲得疼。可我不是。”

    沈竞溪自懂事以来就没过这么不靠谱的事，特别是还在大哥面前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

    希望没晚。

    沈思明：“离开B市前，我启动了一个收购方案，我走之后，应该都是竞溪在跟，想来他最近应该都忙得没时间找你吧？”

    “……”顾也凡好像突然明白沈竞溪那削减通达建材订单数额的孩气是从哪里来的了，他颇为无语地应，“嗯，好多天没联系了。”

    “你这不是知了么？”沈思明似笑非笑，“来得还快。”

    两人四目缓缓看过来，里都有吃惊。

    说罢，电话匆匆忙忙被挂掉，顾也凡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手机，似乎不敢相信沈竞溪突然回来了。

    沈竞溪气，推开店门走了去——

    他一低，气势上无端先弱了三分，打了半天的腹稿瞬间化成了黎明时分的人鱼，泡沫似的在他一呼一间消失无影，最后只憋了一句：“大哥回国了怎么也没说……也好让我安排人去接。”

    “唔。”沈思明不置可否地努努嘴，朝着刚端上来的瓦罐扬了扬，“今天的瓦罐煨是店亲手的，平时可吃不到，尝尝。”

    从租车停的地方到店门确实有些距离，沈竞溪不免小跑一段，这会儿还微微气着，上一落汤的造型，也不怪沈思明如此嘲讽他。

    神淡然得仿佛顾也凡没有说过话似的。

    沈思明上打量他一，嘲：“你这是从机场一路跑过来的吗？”

    顾也凡：“……”

    “我既不希望竞溪一时冲动这个和常人不一样的世界里，同时又希望，如果他真的愿意走来，不会轻易离开。”

    从傍晚开始，不知从哪儿来一丝凉飕飕的风，不多时便淅淅沥沥起了雨，将刚机场的沈竞溪淋了个措手不及。他忙中错，来之前连司机都忘记安排，只好从机场拦一辆租车就往陈记小厨赶来。

    “父辈的祝福我自然想要，但我父母目前还接受不了，只能一一来。这段时间我常常在想，可能我自己在外面能混样来，他们也就不会过于反对这件事，所以无论是为了竞溪，或是为了我自己，我会努力的。”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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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能这么快就打来电话，我真是没想到。”这通电话似乎逗乐了沈思明，他轻快地说，“菜还没上呢，真不愧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