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很疚，两位表兄于魏家有大恩。”明湛向来不是理牌的人，魏对明湛并不够了解，不过，一个皇帝，哪怕是为了收买人心，能说这样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睛微，“我的人生需要一直在人与亲人之间不断的抉择，我愧对你父王与太上皇。”

    “仁宗皇帝时，没有你，便没有父王与父皇二十年的江山，什么样的恩也报答了。”明湛脸温文，魏或许辜负了凤家兄弟，不过于他有恩无过，“如今，没有你，鸿飞与我不会有今日。你对鸿飞，似海，令我佩。至于几位皇兄与明义明菲、魏贵妃的事，这并不是你的错。”

    “你经历过仁宗皇帝末年的储位之争，当明白皇位向来是有你无我，更怪不得谁。”明湛镇定，“或许你会认为，若不是鸿飞的盘算，几位皇兄起码能留一位继承皇位，至少不必父皇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不到我登基。”

    “事实上，镇南王府早就是我的中之，即便父王与魏妃的再厚，也敌不过大势所趋。当初仁宗皇帝与方皇后也是结发夫妻，恩非常，可这有什么用，皇位最终落在父皇的手中。何况明礼弱，明义自大，明廉无大志，明菲更是愚蠢，他们并不是我的对手。”明湛淡淡，“儿女私，于王位帝位的继承上并不能起到决定作用。”

    “再者，几位皇兄，明澜狠毒，明瑞险，明祥不择手段引狼室，虽各有手腕，若无鸿飞预，他们当中会有一位继位。”明湛，“在帝都势危急时，明澜明瑞都选择拉镇南王府，这些手段，我并不陌生。父皇与父王是同胞兄弟，兄友弟恭，方有帝都与镇南王府这二十年来的和平。我与皇兄们却并没有这样的，他们任谁登基，都避免不了帝都与镇南王府的。”

    “大事上，我向来不则已，则绝。”明湛的声音中有一安详的笃定，“当年肃宗皇帝试图削藩，结果丢了帝位。那位镇南王并没有取而代之，若是我，必不会如此仁慈。”

    “我也是凤氏孙。”明湛浅笑，“许多年来，镇南王府与帝都的和平来自于镇南王与皇帝不相伯仲的才与实力，当有一天，实力失衡时，必然会导致各方势力的重新洗牌。鸿飞的报复实际上避免了将来镇南王府与帝都之间一场势必要行的争战，让结果提前。”

    “所以，我才说，你无须疚。纵然没有你，没有鸿飞，纵然父皇能多几年皇帝，可是在父皇百年之后，这帝位早晚也是我的中之。”明湛轻声，“相反，虽然皇兄们早逝，却因此保住了皇孙的命。”

    “多年前，因为鸿飞，先帝废戾太，父皇登基。”

    “多年后，因为鸿飞，父皇不得不壮年退位，传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