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雅些。这么晚，怎么还没饭？”

    “魏尧说在太白楼吃，我吃不惯外的饭，就回来了。”沈拙言端起一碗丝瓜汤说。

    “现在忙什么呢？”林永裳公务繁忙，只见沈拙言成日往外跑，心中牵挂不已。

    “皇上命礼刊印司将今年杏榜前一百名士的文章刊印成册拿去卖，简直供不应求啊。”沈拙言大声，“还有书商们拿银来走关系，想跟着卖。”

    沈拙言刻意摆为难的模样，睛里却是促狭的笑意，他少年模样，这样的神，不但不可，还显得尤为可。指间尚夹着筷，沈拙言一摊手，“只得让他们了订金，多多刊印罢了。”

    “行了，赶吃饭。”林永裳拍他一记，叮嘱，“也别为了这些事耽搁了功课。”

    “知。”沈拙言往外跑的多了，完全不似刚到帝都时的拘谨，说，“我现在也是为皇上当差哪，跟中士以后也差不了多少吧。”

    “放。”林永裳斥，“若是士没用，皇上怎么还会命他当初的伴读科举。范维与冯秩先前也是授了官的，如今不但中了士，又要随我南，回朝后定受重用。”林永裳想到自己要离开不短的时日，语气缓和了些，认真叮咛，“你好好为皇上当差，别多小的事，都要用心。别人若是给你送东西送银钱，你要告诉皇上，别私自收。”

    “知。”沈拙言笑，“舅舅只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一会儿，我帮舅舅收拾东西。”

    世间从来只有“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担忧”就比较罕见了。同理，晚辈永远无法理解辈的。

    譬如沈拙言，他从来不觉得舅舅远差，留他独立生活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也只有舅舅这唯一的亲人，不舍也是真的。

    林永裳择日南，魏亦要与天枢等人去海外，难得两行人竟然同路，自然结伴而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行，直到礼尚书欧恪上本，“皇上登基已有数月，该议新的年号预备明年用了。”

    要知，议年号是大事，尤其是新君年号，讲究颇多，等闲议个一年半载完全是小意思。

    明湛自然允准。

    欧恪又，“皇上已正帝位，是否差钦天监择福址福地？”

    明湛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问，“什么？朕又没打算盖房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