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待天命吧。

    政治的人，能爬到位，一定得有一样本事：你得能狠得心来。

    徐叁在帝王跟前备了案，便只当没这个儿一样，一心只埋首于公务上。若不是徐夫人偶然听心腹婆念了一句，“听说舅爷好像来了，又忽然走了。”

    事关娘家兄，徐夫人自然关心，追问了丈夫几句。徐叁也没隐瞒，便把儿的事与妻一五一十的说了。

    徐夫人脸上大失颜，急，“这可如何是好？老二，怎么敢去跟海匪买卖哪？他这是不要命了！老爷，我们是否派人过去……”

    “不要有任何动作。”徐叁扶着妻坐在榻上，镇定，“我已经与皇上把事待了。如今老二落在永定侯手里，永定侯向来忠于皇上，何况老家那里，若是能与永定侯攀上关系，现在老二他们早来了。如今看来，永定侯没打算给徐家这个面，何况海匪之事非同小可。”

    徐叁越说越怒，又极力压抑着怒火，“皇上要开海禁，与海匪之间必有一战。往大里说，这就是通敌！他这是作死呢。”

    徐夫人忍不住泪，“我不信。老二自幼与咱们住在帝都，在江南没去过几回，就这么几日，大分时候还是住在舅家，怎么会神通广大的与海匪有了联系？再说，老二又不是傻，就是在帝都时，知谁跟老爷不对，他也是从不来往的。”最后，徐夫人了一个慈母的结论，“秉忠定是被冤枉的。”

    “此案急不来，没夫人你想的那样简单。”徐叁拧眉，“一个不好，就是灭门之祸。”

    “这可如何是好？”徐夫人心凉半截，“难要看着儿送了小命儿。”

    “夫人，秉忠也是我的亲。”徐叁声音喑哑，落日微光，鬓角已见丝丝银。

    徐夫人见丈夫憔悴若斯，怎么好再嗔怪，心中酸痛的不行，握住丈夫的手，反安，“我知，老爷，你也别太过忧心。大哥他们都在江南，咱们徐家也算薄有声名，怎么着秉忠也不会在牢里吃苦。”

    “老爷，纵使是秉忠与大房秉生一屯粮，他在江南到底时日少，断不会认得海盗的。”徐夫人咬牙望着自己的丈夫，“秉生就不一样，是不是？”

    “秉生才是地蛇！”徐夫人泪一串串珠儿般落在徐叁的手背，一片温，“是秉生连累了秉忠，是不是？”

    虽然徐叁一向与本家关系并不亲，不然，也不会将儿送岳父家，而不是送回自己本家。

    可是，他心里亦极清楚，若将此事推给大房徐秉生，虽能救得儿，那必是要与房为敌，反目到底的。

    徐叁仍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