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李相没这意思，你敢闭嘴吧。”

    李平舟板着脸，他觉得自己与王叡安说话儿，完全就跟个大傻一样，实在丢脸。

    明湛暗笑，抬手示意安静，“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朕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他还不忘讽刺这些人几句，“一小事儿，吵的乌似的。你们是国之忠臣，一个个有学识有休养有风度，注意行止。”

    看着朝臣都这么一条藤的要拉钟敬书台，明湛的视线越过群臣，落到钟敬书的上，但是很可惜，他没有看到钟敬书脸上的表。钟敬书大约在低着，故此，明湛只看到钟敬书脑袋上的大官帽静若止。

    明湛心中早有了主意，吩咐，“这也容易。王叡安，你给朕统计一，他们举荐了多少人。何玉，传纸墨，把纸裁成寸见方的小纸条儿，再取一空盒来。”

    “你们呢，把自己想举荐的人选，写到纸条儿上，折起来，不要让人瞧见，然后放在这盒里，一人一票，咱们公议，算一算票数。也让朕看看，谁是公推人选。”明湛似笑非笑的扫一群臣，“朕啊，就想知，谁是你们心中这次皇家大典总裁官的最合适之人。”

    明湛的心儿，绝非一般人可比。

    别人像他这样刚登基的小年轻，皇帝没啥经验的家伙，啥事儿不得倚重老臣哪。当然，老臣们也是这样想的，展开广阔的膛准备给帝王倚靠来着。结果帝王不咋领，啥事儿人家自己有主意的不行，白瞎了老臣们一颗火的心哪。

    像以往帝王决事，或是帝王专裁独断，或是相辅商议举荐，还从没有这投票的样儿。明湛这样一说，大臣们也觉着新鲜，明湛还安他们，“别担心，尽投吧，不记名儿。你支持谁，只写谁的名，不必再署你自己名落款儿。也不必担心，跟谁熟不跟谁熟，选他不选他的得罪人。当然，若是有人支持自己，遂自荐，朕也迎啊。”

    说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明湛得瞧一瞧，谁在背后鬼，要挤走钟敬书。

    钟敬书在年纪很老的时候曾写过一本回忆录之类的书，他对自己当时的描述是：心如死灰，若槁木，孤注一掷，峰回路转。

    当然，那时候，钟敬书已经功成名就，以前的事儿，他愿意念叨念叨，这也是人之常。而且，据史学家对于钟敬书当时的境况的分析，这心里状态，还真有八九分属实的味。